“那是哪里?”我奇怪了。
“那里。”他用手一指,就轻松地指到了一个山顶。
“什么?”我看看那高度,又看着清爽帅气的他,不像是他能说出的话啊。
“到顶上去,俯拍下来,每个角度都要拍到,”许乔的嘴角保持着迷人的弧度,“去吧。”
“你呢?”我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
“我在这里等你。”他依旧友好地微笑着。
我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会:“现在去吗?”
他点点头:“今天的照片很重要,你知道吧?”
我愣了一会,斗争了一会,又权衡了一会,时间过去了十多分钟。
“本来我想亲自去的,”许乔揉着太阳穴,“实在没有体力和精神了,昨天几乎就没睡。”
我看看他,还在迟疑。
“我今天还得根据照片想几个规划方案出来,”他扭了扭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脖子,“看来又要累了。”
我的心又软了,一是知道确实需要那些照片,一是对他还是有愧。
“好吧,我去,”我看了看他,“你等着。”
许乔满意地点着头。
刚转过身,又被他叫住了:“周若禾。”
“还有什么?”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露出微笑:“我想你是不需要伞了,给我吧。”
“什么?”我惊异地看着他的泰然自若。
“你又要拍照,又要记录,哪有空打伞啊,”他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我在这里一动不动,又没休息好,恐怕比你更需要吧。万一一会就被晒晕了呢。”
我心里不得不开始咒骂他了,但是却没办法反驳,的确没有多余的手打伞了,于是忍住火把伞递给了他。
转过身,我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爬到山顶的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可是看见被自己征服的高度,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陶醉了一会后,我拿出相机开始准备拍照。
从山顶上看下去,整个项目都被一片绿色覆盖,零星分布着一些简陋的农房。再远一点,就是城区了。那里的繁华熙攘对比着这里的广阔宁静,心也突然间变得饱满湿润起来。
“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工作,我要幸福,一定要感到幸福。”对着弥漫青草和泥土香味的空气,我轻轻跟自己说。然后开心地举起了相机。
把每个方位都拍好后,我又针对几处环境特别好和相对较差的地方着重拍了一些。移动镜头的时候,许乔在远处的身影晃了进来,我轻轻笑了笑,飞快把他收进了相机:“人是长得不错,就是太自大了,要改。”
确定没有遗漏的角度后,我一路快跑朝山下奔去。下去就可以开始像小时候一样野炊了,想到这个就兴奋。
总算看见许乔了,他一手打着女式遮阳伞,一手,还在干吗呢?
我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带着还没平顺的气息慢慢走近了他。
口袋里的零食全被打开了,而且基本空了。他正在往嘴里塞仅有的最后一块牛肉干。我再看向酸奶,应该有我一份吧。结果是两盒都空了,以潦倒的姿势翻靠在袋子里。
我试图找到那块柔软的毛巾,袋子里没有,他手里没有。我又仔细看了看,结果居然在他屁股下面!
顺着他屁股下的毛巾,我将视线慢慢移动到他脸上。那副遮住他阴险本质的太阳镜已经拿下来,挂在他胸前的领口上。而这眼镜的主人正向我露出一如既往友好的微笑。
我在原地站了多久,他就笑了多久。
“不是一起的吗?”我看着他。
“什么?”他无辜地看着我。
“这些,这些,”我指着各式袋子,“不是买来一起吃的吗?”
“你不是吃过饭了吗?”他委屈地看着我,“这是我买来补充体力的,谁让我昨天没睡好呢。”
我实在说不出话来,眼巴巴地看着袋子里的狼藉和精神饱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