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此刻的安玉棠倒是跟前世的安玉棠很像。
可谢青砚却知道,她早已不再是那个打心底里关心他的安玉棠了。
他不着痕迹得收回手,笑着道:“没事的。”
细微的疏离态度,却被安玉棠敏锐察觉。
她神色一变,审视着他,眼底掀起波澜,话语间已然带了几分试探:“青砚,听说今日是轻羽拿来了和离书?”
谢青砚心头一怔。
他没想到,安玉棠已经问得如此仔细,他沉眸不语。
旋即却听安玉棠又问:“是怎样的和离书?”
心倏然又落了定。
原来她不知道是御赐的那封和离书。
谢青砚神色顿了顿,而后开口苦笑:“是你亲手所写的,安玉棠,原来你早已起了要跟我和离的心思。”
此话一出,安玉棠神色恍然顿住。
她眼底的疑虑散去,上前去将他轻拥入怀里,“那是我一时气急才写的,你我是陛下赐婚,若无陛下的应允,我写下的和离书也不过是废纸一张,不必当真。”
鼻息间是安玉棠身上的味道,耳边响着她的哄骗。
谢青砚的手攥了又攥,这才忍下了自己推开她的冲动。
他任她拥着,轻声开口:“如此便好,你不会跟我和离的,对吗?”
“自然,当初我在你爹面前发过誓,会待你好一辈子的。”安玉棠这样说着。
谢青砚心里却已毫无波澜。
他知道,这话安玉棠若是前世,或许是真心实意,可此刻,在她招聂轻羽为面首,还跟聂轻羽有了孩子以后,她这话就纯属空话。
可谢青砚更清楚,安玉棠是不会放他走的。
所以他要拿到那和离书,在此之前,他只能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隐瞒下来,否则以安玉棠的性子,定然关也是会将他关在这里的。
就在这时。
外面响起下人的传报:“相国,聂面首说身子不舒服,想请您过去看看!”
闻声,安玉棠的身子一僵。
谢青砚适时从她怀里抽身,语气轻柔:“你过去吧。”
“他方才还好好的,无碍。”安玉棠并未动弹。
谢青砚却推了她一下:“那你便更该过去了,否则怕不是要被人落个薄情的名号了。”
安玉棠神色一变,看他的眼底多了几分疑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这次醒来后,好像有些变了。
但却又没能寻到什么踪迹。
门口的下人还在催促。
安玉棠深深看了谢青砚一眼,到底还是起身来,“青砚,那你好好休息,我看过他后就来陪你。”
“无妨的,我正好想好好休息,你明日再来看我。”谢青砚这么说。
安玉棠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一路踏入侧院。
安玉棠远远便听见了屋内聂轻羽的声音,她神色泛冷,进了屋子。
“娘子,你来了,今日我难受得很。”聂轻羽眼底一亮,当即开口。
安玉棠却定定站在床边,抬手遣退了屋内下人。
安静片刻。
她的语气冷冽如冰质问:“你为何要拿和离书给谢青砚看?”
聂轻羽的脸色骤然一白。
第23章
屋内一瞬寂静异常。
聂轻羽喉头哽住,紧咬下唇:“娘子,我只是……”
“下不为例。”
安玉棠打断了他的话,神色疲倦坐靠在桌前,揉了揉眉心:“还算你识相,并未拿陛下那份和离书给他,我能原谅你这次。”
“但轻羽,我跟你说过的,他不会影响你什么,你不必非要跟他争。”
“谢青砚在京中已无家人靠山,而你呢?你有太傅,如今我又怀了你的孩子,你放心,我定然会对这个孩子悉心教养,何必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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