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姑爷这是不是中邪了?”

秋兰哭得厉害。

安玉棠一听,神色更是大变。

她连忙冲进了房间,此刻谢青砚正在熟睡,安玉棠拧着眉头掀开被子,只见他的手臂上赫然好几条结痂。

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直到此刻她心神骤然一惊,才终于明白过来,他确实不太对劲。

第二天一大早。

谢青砚睁开眼睛,全身疲倦至极。

他懒洋洋躺在床榻上,什么都不想动,什么都不想干。

很奇怪,自己分明每天白日睡晚上也睡,怎么还是觉得累得不行?

浑身上下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到处都在痛。

“秋兰,今早我就不用膳了,我再睡会儿。”

谢青砚吩咐过后,躺下正要再睡。

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是安玉棠踏步进来。

谢青砚动了动身子,还是懒得起身,便背着身只道:“娘子,我累得很,就不起身了,你有事交代秋兰,待我睡醒再说。”

说罢,他正要闭上双眼睡去。

却听安玉棠开口:“太医,烦请看看我夫君。”

又请来了太医。

谢青砚的心里升起一抹烦躁之意,他睁开了双眼,侧过身来,冷眼看去:“安玉棠,上次已经看过,我身子并无不妥。”

“太医看着放心些。”

安玉棠回话,眼里都带了几分心疼。

或许谢青砚自己都未察觉,他如今已经瘦的不成样,脸色更是比大病初愈的聂轻羽还要苍白。

饶是谢青砚再不耐,太医还是上前来替他看诊。

过了片刻。

太医把脉结束,神色复杂将安玉棠叫到了门外。

“相国,公子恐是积郁成疾,若是无法解开公子心疾,恐怕……”

“恐怕什么?”

安玉棠的心一提。

太医叹了口气:“恐怕要准备后事了,公子的情况已经恶化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还望相国慎重。”

话及此,太医并未多留,很快提着药箱离去。

安玉棠却愣在了原地。

她回头看了眼谢青砚,他此刻毫无神采坐在那里,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心病从何而来。

他……是想离开她,离开这相府,离开这京城。

一抹无奈自心头升起。

安玉棠深深看了谢青砚一眼,迈步离开。

直到又半月后。

谢青砚的情况再度恶化,他半夜点火烧了屋子,险些命丧屋内。

安玉棠终于妥协。

她备好了马匹,将他送到了城门。

“去边塞吧,去找你的家人。”

谢青砚的眼里久违亮出光芒来,旋即就听安玉棠依旧道:“你可以久居边塞,但我不会给你和离书,你永远是我的丈夫。”

“……好。”

谢青砚点头应下,这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他并不在乎那一封文书,也早已没有另外婚嫁的念头。

只要能离开这里,能回到家人身边,他就满足了。

他冲上前,上了马,沉沉看了安玉棠一眼:“安玉棠,再见。”

扬鞭挥下,谢青砚的身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