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3)

他心安理得关了手机,心道万一之后有谁怪罪联系不上,他其实有很充分的理由他离婚了,离婚是人类情感上的重大创伤,和尚突然没钟可撞多少也会闭门不出失意几天吧,只是他受限于离婚协议,没法把这理由公之于众。

离婚的消息半点风声不漏,导致他和祁抑扬在舆论中仍然是共同体。跳出财经版块新闻就没那么严肃正式,无聊的撰稿人翻出又止年会上他和祁抑扬的合照,评价两个人当时表情愉悦畅快,看不出来又止大难临头。

用大难临头四个字实属夸张,虽然从媒体报道看这一连串的事件带给又止的负面影响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大,但谈少宗这一阵坚持认真阅读财经新闻,感觉到风向已经在逐渐转变。新年之后媒体开始放祁抑扬辗转异国各大会议现场的照片,虽然也不忘回顾又止年前的种种不顺,但基调总是在最后扬上去,预测风波很快就会平稳。

祁抑扬出差回来,楚助理送进来的需要他审阅的文件堆满一张办公桌。上午签完几份文件随手拆开夹在中间的黄色信封包裹时,他并没有提前意识到这是装着他和谈少宗正式离婚文件的越洋快递。

从纽约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已有足够长的时间供他接受和谈少宗离婚的事实,但他还是不能完全适应。祁抑扬之前埋怨谈少宗在这段婚姻关系中参与度很低,等到谈少宗真的搬走了,又觉得有谈少宗和没有谈少宗的房子的确是很不一样的。

以往想要挥别谈少宗,只需要出差旅游避开东南亚,但结过婚再分开,处处都留有谈少宗的痕迹。

比如谈少宗如果比他先回家,就算独自早睡也会留着客厅的灯;比如谈少宗习惯睡前在床头放杯温水,总会大方地顺便给他那边放上一杯;再比如早上在衣帽间挑衣服,谈少宗偶尔多嘴给出几句建议,尽管大部分时候他故意不听。

祁抑扬把离婚文书装回信封,收到了抽屉里。他低头看着腕间的手表,墨绿色表盘,是他借来的。他听过手表的主人讲重要场合习惯戴这一只,有点幸运符的意思。他难得迷信一次,又止风波不停歇这段时间没换过其他手表戴。

谈少宗行李收拾得干净,留下来的也无非是这只手表以及祁抑扬从纽约带回来的大衣和婚戒。

比起高中毕业去部队又再出国的时候,祁抑扬发现自己现在已经能更为平静地想起谈少宗了,平静是指仍然记挂这个人,但不再伴随因为陈年旧事而产生的怨尤和计较。

第22章

谈少宗重新打开手机回归社会生活,第一个工作日的上午几乎都耗在回复拜年短信和寻人信息。

他正忙着一件件处理关机期间堆积起来的遗留问题,有一个收到他回复的人很及时回电话过来。和上一次见面时相比吴川的声音听起来轻快许多,似乎已经不再为情所困。

简单寒暄之后吴川抛出他关心的问题:“我看新闻里说祁先生公司最近很不顺,你关机这么久难道是没去成曼谷改道陪他去了欧洲解决危机?”

他不提那个地名谈少宗都快忘了自己损失的退票费。作为一个英年早离的人,谈少宗自觉心态无意间沧桑不少,回想起青春时期的异国戏剧,竟然头一次真的觉得已经是前尘往事。

既然已悟已往之不谏,谈少宗略去中间种种起承转合,捡最重要的跟吴川分享:“没去欧洲也没去东南亚,去了一趟美国,办离婚。”

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讲了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甚至因为能预计到这条消息能震住吴川,隐隐有种投下了深水炸弹的得意他和祁抑扬的事情,从来没有人猜对过走向。

吴川很配合地表现出了惊讶,他因为这条完全出乎意料的消息长时间沉默着,谈少宗在这空白中补充:“虽然现在我不付你咨询费,但你还能遵守当时合约里的保密条款吧?是因为跟你讲过开头,觉得该有始有终才告诉你结尾。目前这个消息还不会对外公开,你要是走漏了风声,会害我赔偿高额违约金。”

谈少宗每句话信息量都大,饶是吴川一向以跟人谈话为业,也花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