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你不要考虑我,”温宜霄说,“我不是来劝你答应的。是怕你不好意思不答应,所以才直接跟你说。你不要为了这事儿为难,经纪公司总能想到其他办法,他们解决不了,你知道我这边还有人能解决。”
“换你经纪人接。”
挂掉电话谈少宗拨给唐冀,没头没尾就讲:“你是不是有熟悉的公关公司?帮我联系一下,我需要出一份澄清声明,时间紧,”他看一眼登机牌上的时间:“半小时内得找到人,要完全信得过的。”
“天塌了啊这么着急,你等着,我边跟你讲边发信息帮你找人。”
“我一小时后登机,大概率等不到出具体方案。你找金洁,金洁会帮他们对接温宜霄的经纪公司,大方案听温宜霄那边的,我的声明你让他们拟好之后发给金洁审一遍,不用等到我下飞机。”
唐冀一下子精神了:“你话说清楚,什么温宜霄,等等,爆料里他大半夜见的人是你啊?出息了谈少宗,跟温宜霄传绯闻不是挺长脸的事儿吗,你这么慌着辟谣干嘛。”
谈少宗没心思跟他玩笑:“你到底能不能帮上忙?”
“能啊,没说不能。交换条件啊,下周有个走过场的画廊开幕式,无聊到不好意思带女朋友去,你得陪我一起去受难。”
落地国内已经到了天色转暗的时间,谈少宗一下飞机就有自称是温宜霄经纪公司的人找到他。到达大厅有收到谈少宗回国消息的记者在等,这位工作人员是奉公司的安排来带他从特殊通道出去。
谈少宗被领着一路到了地下停车场,竟然还有安排好司机和专车在等他。他想要推辞,这位工作人员讲:“我听说了您是独自回国的,单独行动恐怕不容易甩掉记者。公司都安排好了,您如果信不过我可以跟金小姐确认。另外宜宵现在在飞伦敦的飞机上,所以没法儿亲自联系您,他让我一定要再跟您转达一声对不起。”说着朝谈少宗鞠了个躬。
这样的局面下谈少宗自然不好再推却,何况他的确已经快赶不上七点开始的岑美伦生日晚餐。他坐上车才有时间打开手机,通讯应用里的未读信息还在不断增加,澄清稿出来后的舆论局势和他预期的差不多,一半的人相信一半的人不相信,两拨人一直在努力说服对方但又坚决不被对方说服。
到达祁家的时候谈少宗已经错过开席时间。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摁了门铃。
岑美伦今年邀请的客人并不多,坐在餐桌前齐刷刷转头看他的人和以往参加周末家庭聚会的是同一拨。岑美伦站起来本来是要讲祝酒词,见他出现在门口赶紧朗声招呼他入座。
谈少宗的位置在祁抑扬旁边,坐下之后祁抑扬没有跟他打招呼,他也没招呼祁抑扬,顾虑表现得太过刻意反而容易被人看出来生疏。
摆在面前的杯子在他来之前已经斟好香槟,谈少宗盯着最后几个破开的小气泡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种场合不喝酒是不可能的,放在平时几杯香槟对他而言完全不成问题。只是过去二十四小时行程辗转,既缺乏睡眠又饮食不规律,刚刚过来的车上他甚至一度觉得反胃,这时候喝一口都觉得勉强。
碰杯时刻他硬着头皮举起杯子,心里做好了英勇就义大不了猛吐一场的准备,香槟入口却感觉有点儿不一样:酒的味道淡到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一餐饭吃到中途,以色列拍摄的品牌方打电话来找谈少宗,说亚太区副总正好来出差,想趁现在有空跟谈少宗开个简短的视频会议复盘一下这次拍摄再沟通后期制作要求。
谈少宗听懂对方的潜台词,多半是品牌方想问代言人和摄影师在拍摄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新签的代言人传绯闻是大忌,品牌方不愿意在厘清事实前贸然影响和温宜霄那边的关系,自然先来找谈少宗。
生日宴主角应了几位侄孙辈小朋友的要求正离了席在拆他们送的小礼物,谈少宗打算借这个没什么人注意他的空档短暂离开处理好公事。他跟品牌方协商他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对方倒是很客气,说十分钟其实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