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没把话说死吗?”安老爷说话了,“你总是脾气太急,不知道人家办大事的人在事成之前是从来都不会给你准话的。”
“这又不是跟外人办事,藏着掖着的。这可是她的亲侄女婿,还不能打个保票,给我吃颗定心丸?!”安太太冷哼一声说,“况且这是老太太先跟她开的口。”
他们家的儿子根本就不是读书种子,当年那个举人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
让他去考进士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个扫把星!依着我早就该休了她!”安平恨恨。
“以后可不准这么说她,”安老太太说,“如今的郑家可是一块肥肉,我听说他们家现开着老大一个钱庄。”
“是呢,他们家大奶奶可真能干。”安太太也说,“咱们家那个木头人,十个捆在一起也不及人家半个。”
她的话算是说到了安平的心里,忍不住点头附和。
“所以我说咱们不能得罪郑家,得想法子从他们身上弄些好处。”安老太太仿佛一只成精的老狐狸,“这么大家大业的,从手指缝漏出来些,就够咱们吃的用的了。”
“老太太说得对!他们郑家姑娘拖累了咱们这么多年,的确应该好好补偿补偿。”安太太深以为然。
他们都喝了些酒,此时更是飘飘然起来。
郑家是块肥肉,他们就在锅边守着,就算吃不到肉,也能喝碗汤。
而安平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徐春君本人身上。
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他得有事没事就往郑家跑。
第267章 癞蛤蟆
春云暖 第167节
天气晴和,徐春君和郑月朗一起在院子里的花荫下做绣活儿。
徐家的女儿,历来都以针黹为主,读书次之。
实则所有的清贵人家教女皆是如此,不因门第高家富裕,就让女儿们好吃懒做,只图享乐。
这女子本就不同于男子,多数时候都养于深闺,若不用女红打发时间,岂不是要生出闲情闲愁来?
郑月朗算不得心灵手巧,徐春君的绣活儿又是一等一的,她自然羡慕,又不免自愧,说道:“春君真是做什么像什么,我打小儿就笨,绣的东西从来都拿不出手。”
“姐姐别这么说,”徐春君放下绣绷认真地说,“你的手指纤细,明明是一双巧手,只是从小儿没人悉心教导而已。”
“也只你不嫌我笨,”郑月朗有些羞赧,“若真是心灵手巧,这么多年,看也看会了。”
她的生母穆姨娘是方氏的陪房,在她八岁上就病死了。
方氏这个嫡母只会吃斋念佛,哪里顾得上教导儿女。
和金氏婆媳两个一个思子,一个思夫,每日都要哭一场。
郑无疾又不省心,隔三差五地闯祸。
因此郑月朗从小就养成了省事的性子,像一只小冻猫子似的,瑟瑟缩缩,连走路都没声音。
偏偏成亲这么多年不生育,使得她越发谨小慎微。
如果不是徐春君实在随和体贴,她也不会跟她这么自在说话。
“我教你几个针法,简单易学,又好看。”徐春君说着就一针一线地教她。
郑月朗跟着学了一会儿,果然好多了。
“姐姐,你就用这个把叶子先绣完,回头我再教你绣花蕊。”徐春君看着郑月朗绣的也很满意。
二门上,思坎达拿着新买的小玩意儿逗绿莼。
“这东西许愿最灵的,我以前许的就应验了。”思坎达呲着大白牙说。
“我信你个鬼,拿这来骗我!”绿莼不屑,“我们姑娘早说了,许愿这东西最不灵的。”
“大奶奶是大人物,人家用不着许愿,也能做成事。咱们这些人哪能比得了?”思坎达笑嘻嘻道,“你贴身佩戴百日,许了愿不灵就打我,怎么样?”
绿莼倒有一点心动,但就是不点头。
思坎达还想再劝劝,外头却有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