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拿起手机,拨出了乔枝枝的电话,却只收到了空号的提示音。

他连自己妹妹的手机号码都失去了。

那段只有兄妹俩相依为命的记忆终于充斥着乔山辞的脑袋,这么多年的误会与愧疚深深折磨着他的神经。

许玥很快平复好了心情,在乔山辞脆弱的时候抱住了他。

她只有乔山辞了,也只能抓住乔山辞了。

许玥倒没什么心虚,反而捕捉到了男人话中对自己有利的部分。

乔山辞和乔枝枝真不愧是亲兄妹,那颗泛滥的圣母心都一脉相承。

“你们男人呀,真是虚伪至极,好像当初对乔枝枝坏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呢”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啊?伤害乔枝枝的事情,不都是你和周涔、霍予,三个人做的吗?”

乔山辞身体一僵,复又咬紧了牙关。

“哥哥”许玥拖长了尾音,媚眼如丝。

“你养了我这么久,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呀。”

……

乔枝枝与关依悦小酌几杯后,一块慢慢悠回了家。

两人现在是住在对门的邻居,半个月来形影不离地一起活动。

关依悦看出乔枝枝心情不好,捏了捏她的脸。

“半个晚上光看你绷着一张脸了,都吓走了好几个想来搭讪的男人。”

乔枝枝掩嘴打了个哈欠,撩了撩眼皮,有些困顿。

“是吗?和男人说上话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关依悦的生活准则就是游戏人间及时行乐,通透得不能再通透。

她哼哼一笑:“总有缘分来了,你不想抵挡的时候。”

乔枝枝想反驳,但到底没说话。

和关依悦互道晚安后,乔枝枝关上了家门。

如今算是大仇得报,喝了些酒,乔枝枝反而有精力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两个行李箱在家的角落里堆了半个月,房间空荡的可怕。

乔枝枝将行李箱里的书拿出来摆好,又打开了另一个行李箱。

行李箱的黑色绒布上,正静静地躺着一包皱皱巴巴的骆驼香烟。

是美国的香烟品牌。

乔枝枝顿时有种记忆闸门被打开的感觉。

留学时,那些说不出的疲惫挤在她的身体里。

让她觉得充实又觉得头昏脑胀,她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学会吸烟的。

她没有多大的烟瘾,却成了一种抒发压力的习惯。

乔枝枝去中国人开的便利店里买骆驼,从众多香烟品牌里看中它,是因为包装很漂亮。

骆驼,也实在很像自己,背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上路。

只是和骆驼的两个驼峰比,她的更无形一些。

难以放下的、极其容易反扑的记忆,或伤或痛;繁忙的学业,足以应对各类疑难的知识,都是一种压力。

但是后来她把烟戒了。

因为,遇到了比自己更千疮百孔的人。

第22章

她头回生出戒烟的念头是在研一那会儿。

刚和那个人遇见不久。

她和心理研究院几个学长学姐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抽烟聊天。

抽烟是成年人释放压力的一种途径,聚在一块抽烟聊天也是几人之间的一种固定活动。

天台上能清楚地看见天边几抹霞光镀红的云霞。

乔枝枝娴熟地叼着烟,找旁边的学姐借火。

风有些大,她低头拢手,将烟吸燃了。

乔枝枝唇形姣好,不薄不厚,颜色也红润,一根细长的白烟在其中,说不出的韵味。

有男士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神秘的东方女孩,这是所里年轻男人对乔枝枝的统一共识。

乔枝枝并不在意旁边几位男士的视线,只垂眼靠着栏杆,自顾自地呼出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