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歪头就睡,留下怔然的讳病和房间内外的小魔头。
讳病神情瞬间变得冷漠,登时后退撤出结界,转身就走。
小魔头有被吓到,又有些紧张,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跟上去。
哪知讳病却在一脚踩上门槛后回头,刺耳的嗓不满道:“过来。”
小魔头欣喜若狂,急忙跟上。
小魔头的欣喜并没能持续多长时间,尤其是在讳病准确无误找到锣鼓队的小魔头塞到他身边后。
讳病叫他想办法让魔尊保持清醒。
呆滞的目光目送着讳病的离开,手里举着唢呐的小魔头看看讳病离开的方向再看看他,突然开口道:“我还有副锣。”
小魔头:“……”
小魔头:“你先用锣吧。”
举着唢呐的小魔头愣了片刻,伸手将唢呐递了过来。
小魔头:“?”
小魔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
沈默棠梦到了那个葬礼。
两张黑白的照片,两副相似的棺材,讨债的人堵在门口,而他被塞在桌子下。
推搡间,有人撞倒照片,掉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阵天旋地转。
不甚清晰的呼喊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是他的名字。
啊,好吵。
你们这种水平是拿不到钱的。
沈默棠艰难睁开眼,发昏的头脑只做出一个判断,“停――”
锣鼓声骤止。
有人在激动说些什么,片刻,有人影试图靠近,沈默棠心跳猛地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
混沌的记忆发生错乱,在瞬间支使着他抬起胳膊捂住惊恐不安的脸。
“我会还的!”
颤抖不已,声嘶力竭。
强大的结界迅速逼退来人,将屋内众人一并挤至屋角,本就靠得近锣鼓队更是几乎被挤成了肉饼,哎呦声顿时充斥,吸引了无数探头探脑的小魔头。
而讳病,正怡然闭上眼深嗅空气中逸散出来的病气,神色餍足。
片刻,讳病终于睁开眼,侧目看向一旁刚刚把腿抽出来的小魔头,“找个能靠近的人。”
小魔头茫然“啊”了一声,讳病却不管他,自顾自转身走出房间。
小魔头手脚并用就要往起爬,结果身后仍在各自拆解的小魔头扑通一下砸到他身上,瞬间又把人给压趴下。
可这事谈何容易,别说能靠近的人,缥缈如烟尘都没法靠近的好吧!
小魔头抓抓头发,抓下来好些根,愁得眼睛都要直了。
木着眼挨个问过小魔头,“你能靠近尊主吗?试试?”
但如今的魔尊,已经不是状况发生之前的魔尊,别说能靠近到三尺附近,整个房间都无法靠近。
他都要怀疑魔尊之前没直接把房间封死是为了留他们一条小命。
或者避免墙壁变得太丑。
发愁的眼略过莫怯,小魔头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小心翼翼上前,“三护法……”
莫怯看起来比他还紧张,小幅度摇了摇头,“我也不行。”
小魔头心如死灰。
莫怯却又补充道:“不过长情说过,出了事情可以找肇晚。”
小魔头心头的灰都散了。
莫怯咬咬牙从芥子中摸出一张传讯符递给小魔头,“你写,我发。”
小魔头抬眼看看莫怯明灭不定的眼,又看看莫怯另一只掌心都快要被攥皱的香囊,也是咬牙接了过来。
――
长天宗戒室。
肇晚缓缓睁开深邃的眼,察觉到被拦在戒室外的传讯符,不禁感到些许奇怪,这封的来源,好像不大一样。
指尖微动,绕过戒室的封印将其取入,又用灵力将其打开展现在眼前。
肇晚登时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