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偷懒。
甚至从养父愈发冷漠的态度里,抠出一点糖为给自己吃。
训狗一定要狠得下心,要在狗崽子翻下原则性错误之前及时制止,或者在犯错后用足够威慑的手段施以惩戒,再不济直接杀掉决不能假打,畜生玩意最会试探底线,这次惩罚的不够,下次就会变本加厉。
墨尘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天,他再三确认眼前堪比星际顶级监狱的私人建筑就是养子近年来独自熬过易感期的地点后,打开层层防护门。
浓烈的信息素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墨尘看到被带刺的锁链束缚四肢浑身是血的人。
血人。
涌向心头的感觉复杂难言,它们束缚住跳动的心脏,憋得它闷闷的,泛着酸痛。
他走近瘫坐在墙边,眼神怔愣的人,单膝跪下,激光剑断开锁链。
“爸爸……?我在做梦吗爸爸、居然在这时候梦到你……”血人张开手抱过来,低低地叹:“真好。”
墨尘没说话,拦腰抱起血人带回家。
血人跟黏在他身上一样,就是不肯躺进医疗舱,墨尘找来多人版跟他一起躺。
外伤愈合,内伤骨骼还需要修养。
伤势阻碍了秦琼的发挥,他有心无力,鸡儿徒劳的一柱擎天,抱住墨尘亲亲贴贴已经耗尽了力量。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不是在做梦。
但比梦还要美好。
墨尘真不情愿的事情没人能让他妥协。
墨尘心里有他,即便只是微薄的亲情,亦或者是不想让培养多年的继承人白白死掉,眼下愿意陪着他,都是心里有他的证明。
温热眼泪沾湿墨尘的颈窝。
“爸爸对不起。我有罪,我该死,等我把爸爸想让我做的事情做完,等我也退休了,爸爸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只要……只要爸爸愿意疼我一点点,就像现在这样……”
细碎的吻落在脸颊,墨尘没有躲,“嗯。”他抬手摸摸秦琼的后脑勺,这里有个鼓包,估计是坐在墙边磕墙磕出来的,“你听话我就疼你,好好休息吧,乖。”
“好,爸爸我听话……”眼眸已经闭上,哽咽哭腔仍在继续,“爸爸不要推开我,不要走……”
“嗯,不走。”
秦琼哭的可怜,他也知道自己块头有多大,怕墨尘嫌他沉,忍着疼侧过身子,只枕着墨尘胳膊上,拢着细韧腰侧睡下。
这姿势既不会太压墨尘,又能挨着颈侧腺体,紧绷躁动的神经逐渐放松,秦琼睡着了还要突然诈尸一样蹭两下墨尘再继续睡。
墨尘心里有事,睡不着。
上次他是引狼入室,这次他是主动踏入狼穴,并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秦琼自残导致身上伤很严重,还要挣扎着操他,他干脆躺平好了。
打昏带走不是不行,失手打死就不好了。
反正已经被狗咬过一次,他又没性趣咬回去,大不了、大不了以身饲犬,再让他咬一口就是了。
没想到这小子只是贴上来亲。
小问题。
这次的‘约定’持续了两三年。
秦琼搬回来就没再走,白天他们保持距离,即便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墨尘也不许秦琼逾矩靠近,到了夜晚,他们又像是最平常的伴侣,同床共枕,紧密相拥。
抵住额头,蹭动鼻尖,再试探性地靠近唇瓣。
脸颊和嘴唇不同。
前者他可以随便亲,后者不仅仅是格外软格外甜,更是因为一旦撬开齿关,接吻交缠间相互交欢的不仅仅是信息素与津液,还有埋藏已久的心意。
最初只是秦琼单方面的磨蹭,他甚至不敢用舌尖去舔,怕得寸进尺太过头惹墨尘厌烦,好不容易张开蚌壳露出柔软内里的养父再次对他关上心门。
在秦琼搬回来的第四百七十五天的那晚,他小心翼翼问,“爸爸可以吻我吗?”
室内陷入静谧。
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