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哽咽：“清念，我爸他……我爸他生了很严重的病。”

慕清念想推开的手最后又无力地垂下。

任由他哭着。

好不容易他将情绪平缓下来，他退后一步，用手背抹去了眼泪。

“对不起啊，我情绪有些失控……”

“没事。”慕清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是什么病？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江淮逸支支吾吾，默了半晌，才道：“你又不是医生，能帮上啥忙？”

眼神对视时，他有些躲闪。

慕清念看到他的手指上，还戴着他们结婚准备的婚戒，铂金戒圈泛着冷冷的光。

“那祝你爸早日康复。”

慕清念正准备要走，江淮逸却拽住她的袖口，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清念，我们真的只能到这儿了吗？”

“堇川哥已经走了，他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过去。如果你需要时间，我可以给你时间……”

慕清念不动声色推开他的手，后退半步，警服摩挲着布料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看着江淮逸微微发颤的长睫，垂下了眸子，声音沙哑。

“对不起。”

“从前我也以为时间能磨平一切，我以为我能爱上你，可是对不起。”

江淮逸抬着猩红的眸子，强扯出笑来：“清念，你爱不爱我都没关系，我不在乎的，我只是想陪着你……”

慕清念冷声打断：“淮逸，你值得更好的。”

话音刚落，转身却碰上来拿药的阿斌，抑郁症药物。

咖啡厅里，阿斌把药搁在玻璃台上，声音裹着冷风。

“慕清念，人死了你装什么深情？你要真喜欢堇川，真忘不了他，当初怎么会和江淮逸在一起，甚至还走到结婚这一步？”

慕清念透过玻璃窗，这个城市还覆盖在深深的雪里，天空也无比阴沉。

“因为……”

她哽住了，因为什么呢？

因为她在和裴堇川赌气，在和自己赌气。

她想告诉裴堇川，自己不是非他不可。

她也有私心，想利用江淮逸，来忘记裴堇川。

可却陷入了死局，她永远忘不掉裴堇川，而江淮逸也永远等不到她爱上他。

阿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慕清念，堇川走了，你放下他吧。”

他也想斥责她，可他有什么资格站在什么立场斥责她呢？

堇川最难熬的那段时间，他也没能陪着……

让慕清念放下他，是堇川的遗愿σσψ啊。

说完，他转身就走。

慕清念刚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就见江淮逸搀扶着他妈，而他妈眼里满是血丝，声音暗哑。

要走的时候，听见江淮逸的母亲说：江淮逸的父亲是血癌。

“怎么会呢，你爸怎么会是血癌呢……”

第17章

慕清念泛白的指节僵在门把手上。

血癌？

裴堇川是遗传性血癌走的。

紧接着就听见江淮逸母亲的斥责：“裴堇川真是个扫把星，他刚死，你爸就得了血癌，肯定是他缠上我们了。”

“我今天就去找个道士，要打得他魂飞魄散。”

江淮逸的表情有些僵硬：“妈，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们应该配合医生好好治疗才是。”

慕清念拧眉走出了咖啡厅。

她是警察，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回到警局后，她开始调查五年前这件事。

赵警官调取了监控视频后，她看到二十六年前，保姆陈秋雪的确将两个婴儿掉包了。

然而慕清念查了整整一晚，在一家杂货铺门口的监控器上看见，陈秋雪又再次将两个婴儿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