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非要带她上班里溜达一圈,才带她到走廊上去讲题。
这事儿挺蠢的,可由陆知聿来做,反而觉得他这样自有道理。
她不明所以地跟他在班上转了圈,又跟着他出了教室,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不是要带我找其他人教我做题啊?”
“我一个人教你还不够?”陆知聿的视线飘过来。
她瞪大眼:“那你就纯溜达?”
“嗯,是啊。”他那时理所当然的表情和现在如出一辙。
好像就是为了告诉别人,只有她才能站在他身边。
不管她是什么样,什么状态。
刚刚在晚会上,总有人在说她:不是还没离婚吗?
或是新奇又兴奋地打量,好像她和陆知聿站在一起是什么猎奇新闻。
而陆知聿在她身边,像可靠的屏障。
两人熟识,他的动作也没有一丝出格,还认认真真地介绍她。
告诉会场的所有人,她是曾经的阮副总,是纪氏重新崛起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作为女伴,或是合作伙伴,她站在他身边,都光明正大。
阮之窈心里的那些不适被稍稍熨平了。
她不由得笑了:“好,我们走吧。”
……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陆知聿支走了,他开着车,带阮之窈去了江边。
时间已经到了晚秋,风有点凉。
阮之窈还没抱上自己的手臂,一件西装外套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我疏忽了。”
阮之窈应声回头,看见了陆知聿里面穿的白色衬衫。
相识数年,这其实是阮之窈第一次看到他参加这类型晚宴的样子。
大片的额头露出,轮廓分明,冷峻又清贵,冷感十足,看着就很不好接近。
很新奇的陌生感。
就像某次她看到他打篮球他高高跃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腹肌分明,已经有了成熟男性的感觉。
于是围观的女生都在尖叫,她呆呆看着,后知后觉,听见耳边炸开烟花。
烟花?
阮之窈回过神,抬头看见江边的天出现了五光十色的烟花。
眼前绚烂不停,耳边声音不绝。
阮之窈不自觉地看向陆知聿。
而后她发现这人也在静静地看着她。
陆知聿眼尾狭长,是锋利的弧度,看人总显得很有压迫感。
现在看,却好像染上了温柔的光。
她在他眼里,轻易占据了他视线的全部。
阮之窈听见陆知聿轻笑了声:“这场烟花,预祝你重获新生。”
阮之窈想起,自己以前也这样和他静静待在一块,看漫天喧闹的烟花。
那时阮母已经和阮父离了婚,阮之窈还在原来的高中读高一。
阮之窈很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
某天晚上,陆知聿拽着她爬上了天台。
两人刚站定,绚烂的烟花就在头顶炸开。
阮之窈依旧心不在焉,陆知聿就说好好享受,一炮4w。
她吓了一跳,问真的吗?
陆知聿笑了下,说假的。
话是这么说,阮之窈还是集中了注意力,看得全神贯注。
因为陆知聿向来冷淡低调,却为她大张旗鼓地放了场烟花,哄她开心。
她看得入了迷,又听见陆知聿叫自己的名字。
阮之窈转过头,他后面的话炸开在烟花里,听不分明,她只能看见他嘴唇在动,带着笑。
于是她有些莽撞地凑过去,耳朵撞到他稍凉的嘴唇。
这下阮之窈也没工夫再问他到底说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