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子摇了摇头,小手一指,主位上的人目光已经挪开,诺衣擦手的动作顿住,“那你去吧。”

绘子有气无力地嗯了声,那几步路走的很慢,绕过一圈人才走到他身边。

见人靠近,贺聿生才抬眼看她。

绘子今天在房间里换了件衣服,是诺衣姐姐送来的,本来她想拒绝,但一穿上她就有些舍不得了。

这条裙子刚好及膝,她喜欢月色的裙子,纯白中带着一丝丝青却不明显,她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往下,黑色如瀑。

贺聿生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瞧她。

绘子被看得发怵,见识过他的手段,所以绘子觉得他不笑的时候挺吓人的,虽然笑得时候也没好到哪去。

不过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人生了一副好皮囊,即便是这样二世祖的作态也掩盖不了那丝矜贵,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诺衣姐姐这么死心塌地了。

女孩站在原地罚站了足足一分钟。

晚上的山风偶尔会刮得厉害,恰好这时一阵风来,掀起了女孩的发丝,也吹动了那飘然的裙摆。

他清晰地看到裙下的风景,以及那一抹纯白。

绘子被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捂住,天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刮妖风她就不该穿裙子。

女孩白皙的小脸皱起来,那张殷红的唇一张一合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耳后的发丝垂落微微凌乱。

贺聿生看着她惊慌失措地整理,轻挑眉稍,忍不住笑出声。

还别说蠢得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叫她过来也能整出这么多事,他忽然觉得这麻烦精看着还挺可爱的。

就在他考虑抓到栗绘藤了是不是要多留她几天命时,绘子刚好整理完仰头看他,那张白净小巧的脸上很迷瞪,眼神还有些蒙。

啧,贺聿生的眼神有些晦暗,不自然地偏开头避开那道视线。

绘子觉得他真的挺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地叫自己来,然后又莫名其妙地不说话不理她。

贺聿生扬扬下巴示意旁边的人,很快一把椅子搬来,那双搭在椅背上的手将椅子拉近,对着她道:“就坐这,坐那么远,我怎么听的清你在说什么。”

沉默了一瞬,女孩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好跟他聊的,可那道视线却跟催命铃声似的,还没等她回答,声音又起,“不乐意?”

“没…..”绘子笑了声,落座时暗暗将位置挪远了些。

贺聿生没在意她的小动作,“会倒酒吗。”

这情况她哪里敢说不会,于是立马点头,尽量让自己扬着笑,“会。”

说完,她站起身接过桌面上的酒替他倒满,顺便加了冰块。

难得地顺从,居然不怕他。

绘子重新坐回到座位上,脑子里一直在盘旋着一个事。

今天在房间里时,诺衣姐姐告诉她,贺聿生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当然这句话她自动过滤了。

她只记得她说,贺聿生只要心情好的时候基本提什么都会答应,让他心情好的办法就是顺从他的心意。

顺从他的心意,绘子思考了一下,这样应该算吧,她偏头看了眼正在抿酒的男人,他看起来好像心情还行。

贺聿生见她又在看自己,想到白天那句“因为你长得好看。”

哦,所以是因为这个,怪不得从第一次见到开始,这小结巴就不停往他身上瞟。

说他外表的人一抓一大把,对于这些东西他并不在意,但今天听这小结巴一说,倒是也还顺耳,至少是没那么想杀她了。

绘子见他笑了,立马又站起身刨冰块想给他加冰。

这么殷勤,贺聿生微微眯眼,无事献殷勤那就是有所求了,不过这会他心情好,说什么都打算答应。

“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他饶有兴致瞧她。

绘子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所求,也…..没有这么明显吧。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