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头的繁华慢慢模糊,绘子忍不住转过头问:“我们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当然去吃饭了,免得别人以为我床上养了只会叫的牛。”

听到他调侃的语气,女孩愣了瞬,很快想起早晨发生的事情,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嘲笑自己,顿时来了些气,转过头不再搭理他,早应该知道他嘴巴里吐不出一句好听的话。

绘子一直都有吃早餐的习惯,但是今天被他缠在床上几个小时,说不饿是假的,她一直强忍着,但是咕咕叫的肚子却出卖了她,然后他成功吵醒了身边的人,到现在她都能想起他那有些发蒙的表情,恶劣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笑。

他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了看她的脸,“饿了?”

“没。”想到他的嘲笑,女孩嘴硬地摇头,可惜下一秒肚子再次咕了声。

空气一阵静默,她尴尬到无以遁形,好在男人只是默了一下便放她离开了。

没想到这件事他居然记这么久,甚至大言不惭拿到台面上谈论,一点也不顾及别人会不会尴尬,而她刚刚竟然还觉得他矜贵,哪里矜贵了一点都不矜贵,简直就是一个情商低到谷底的混蛋!

贺聿生瞧着她转过头,知道这是又生气了,现在的栗绘子就是个说不得碰不得的嫩豆腐,两句话尾巴翘到天上去,当真是给点权力就要顺杆子爬到屋顶去。

他伸手触了触人,面前的人毫无动作,绘子打开窗任由风灌进来,窗外呼啸声直接打断他的话。

男人有些不耐,再纵容这白眼狼不识好歹下去,恐怕她往后能踩到人头上跳。

“栗绘子。”

闻言,绘子老老实实回身,他的声音带着怒意,她再生气到底也是怵他的,任何生物在面对比自己强悍且威胁的东西时,总是会谨慎乖张。譬如现在,刚刚还一脸不高兴的人,此刻嘴角漾着笑意,虽然这笑有点假。

这场变脸闹剧最终以贺聿生的电话响起收场,女孩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刚刚那几秒用尽了她毕生的演技,笑到脸色都开始发僵才避开他那吃人的目光。

屏幕滑动,那头响起声音,不知说了什么,男人语气不善,“你还挺会找时间打。”

绘子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听着他同人交流沟通,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武装军、罂粟地。

收到这个字眼时,她心底一惊,趁他不注意时偷偷瞟了一眼,那头还在说着什么,男人只淡淡听,没讲话,但那蹙起的眉头表达出他现在的不快。

看来他不仅是卖军火,甚至还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

然,贺聿生瞥她一眼,女孩脸上又换上那副笑容。

来电的人是敏素昂,周转了几天他还是没死心,最近甚至在当阳镇街道跟缅甸政府军发生恶性火拼,临边又是佤帮武装,可谓内忧外患。

“聿生,你别这么无情嘛,好歹大家也是邻里间,要是当阳、万海让政府铲了,开了这个口子,以后金三角的军阀势力想必都需要忌惮他人脸色,说不准今天我的下场日后就是诸位的需要忧虑的场面了。”

听完,贺聿生冷笑,“你他妈要找死可别拉人下水,要真想找活路就老老实实把那些东西铲平,别一天到晚起歪心思。”

想要地盘还想要全身而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他最瞧不上这种毒虫,偏偏总有一群不知死活的阿猫阿狗觉得他好脾气上赶着送命。

电话这头敏素昂还在说着:“别开这种玩笑了聿生,你知道我这财路就是命根子啊,铲了哪里还有活路,有什么事情咱们当面好谈,听说你最近在美国?一点心意收下,等你回了缅甸咱们再聚聚,事情不成交情还是在的嘛。”

心意?贺聿生想到什么,抬脚踹了把前座。

顺过后视镜,凯拉在一个路口停下,回头等他指令,“怎么了老大。”

男人将手机屏幕转了转,无声,凯拉看清屏幕上的名字立刻领会意思,转过身拿起通讯机联系情况,最后他做了个手势表示金额和东西。

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