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答应得爽快,让绘子有些没预料到,还以为要跟他拉扯好一阵,没想到这么简单。
贺聿生抬手示意凯拉将人带下去,酒杯灌入冰块碰撞着杯壁,咽下的液体寒凉又辣喉,他懒散搭在沙发上,望着那道离开的身影,瞧不出什么意味。
“无事不登三宝殿,贺老板直说吧。”
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不用弯弯绕绕解释,贺聿生将酒杯撂在桌上,问,“听说你在澳门时跟何敬诚有过接触?”
“害”陈义龙把嘴里的雪茄取下,语气恼怒,“别他妈提了,一些陈年破事。”
“不过”他抖了抖雪茄上的灰,抬头看“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贺聿生拍了把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他最近不是弄了个公海慈善宴会,你不感兴趣吗。”
陈义龙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去的,下三滥的东西,跑出了澳门就以为天下无敌。”
当年马仔争地盘清算,他替何敬诚挨了三刀,人在医院救了三天差点没命,这个狗娘的撇下摊子一个人潜逃跑出国外,要不是他命硬还活不到现在,这笔帐迟早有一天要算清楚。
“想杀他吗。”
闻言,陈义龙昂头,手里的雪茄顺势摁灭,“什么意思。”
这男人虽然阔绰但看不清到底什么路子,且这块地盘是谁拓的势力不用说也知道,纵使再口出狂言也要拿出点真本事来摆弄。
“字面意思”贺聿生单手捏着烟睨他,“你怕他?”
这一句彻底点燃面前人的怒火,不过他还尚存一丝理智,不会三言两语就下决定,“不是怕,现在这个地盘不好出手啊。”
“你不杀他,他可要杀你。”男人搭着手,让他朝窗外看,陈义龙半信半疑,问,“什么意思。”
“你在L15公路上遇到袭击了,是吧?”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贺聿生又道:“楼下的车里有炸弹。”
陈义龙没从他话里缓过神,听见他继续说,“因为他当年在14k得罪了香港商会的K头仔,所以逃到澳门当看场混饭吃,后来K头仔以地盘为由追杀,你替他挨了三刀,说到底你能替他挨刀子可不只是讲义气这么简单吧?”
“他杀你是因为你知道的东西太多,所以必须得死。”
听完,那双布满青筋的手攥紧拳头,内心挣扎。
贺聿生站起身走到面向马路的窗口,陈义龙也起身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他眼睁睁看着一个身型样貌跟他像了八成的人坐上车,然后开出不过三分钟,巨大一声响,车子爆炸冒出滚滚浓烟,四处都是尖叫逃窜的人。
铁铮铮的事实摆在面前,他再不信也得信了,方才拿雪茄的手微微颤抖,“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他是动摇了,贺聿生将烟含在嘴里,含糊道:“这你就别管了,想明白了告诉我。”
陈义龙的思绪杂乱,当年何敬诚得罪并不是K头仔,而是K头仔背后的政圈利益,他手里攥着一个关系网,牵扯的人延伸顶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本关心网只有他无意中见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但他想不通,何敬诚人已经不在澳门混了为什么还要杀他?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可事实摆在面前,又不得不让他确信,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行,我信你,你说要怎么做。”
*
楼下。
赌场的马仔蹲守在厅内各角落维护秩序,凯拉在前方开路,兴致冲冲地对她道:“小豆丁,要不要先带你去老虎机试试水。”
“你经常来赌钱吗?”女孩小声问。
凯拉停下脚步,语气颇为认真,“哎哟,小豆丁,我可是良好帅哥,偶尔会来玩两场嘛。”
“哦”她应了声。
绘子觉得他压根不是带她来玩的,这男人一下来就兴奋得不行,他推了推女孩让她往大厅中央最显眼的一张赌台看,“小豆丁,想不想玩那个。”
她循声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