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怎么会狠心把她一个人丢下,明明昨天他还在对自己笑,怎么今天就变成了一句冷冰冰的尸体了。

哭喊声响彻云霄,即便知道已经不可挽回,绘子却仍旧不停倔强喊着护士,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只求能救救她的父亲。

眼泪大颗滑落,她的嗓子几近沙哑,拖着无力的身体慢慢爬到栗绘藤身边,握着他的手趴在失温的尸体上抽泣。

可惜哭得再大声,也换不回男人的苏醒,原本她打算这几日去平野的大念佛寺祈福的,分明一切都在好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几乎快要崩溃,脑子里的思绪炸裂开,是莫雅吗?是她杀了父亲吗?这个房间只有她进来过,一定是她!

绘子眼神涣散自言自语喃喃着,“是她…是她杀了父亲”泪珠滴到栗绘藤身上,她拼命将被血染得模糊的那张慈祥面孔擦干净,可越擦越模糊,直到她周身布满了鲜红才作罢。

正当她准备将地上的人扶起时,一张混合着血迹的文件档散落在地,绘子拾起看清了内容后仰着头更加绝望地哑声哭泣,那双澄澈的眼睛不再漂亮,此刻它红肿不堪快要渗出血泪。

那是一张调查资料袋,被调查者的名字赫然映在正中央。

“宋雅。”

上面写满了她这些年的经历,从被辗转拐卖,再到被迫坐台,再到后来何敬诚收养了她却将她培养成一个服务利益人物的性玩物,从16岁开始莫雅就被推到一群老男人的床上,每日备受折磨活得生不如死,几次想要逃走,可每次都被抓回来然后扔进狗牢里或是扔到一群男人堆中调教。

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绘子目光呆滞地想着。

她在父亲的宠爱里长大,在看烟火在和朋友嘻戏玩闹,她可以肆意耍小脾气活得无忧无虑,而她的姐姐却在寒冬腊月被扒光衣服扔进地下室里,活得毫无尊严,那些人甚至强迫她像狗一样听话。

所以她在报复,报复当年受到的所有苦难,而这一切都是他们亲手促成的。

绘子呆呆看着栗绘藤逐渐灰白的面孔,猜到了是父亲着手去调查这些资料,他在赎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所以走的时候脸上才会露出释怀的表情。

一如当初抛弃宋雅一般,现在他也绝情地将她一个人丢在原地。

发生这么大的事门口乌泱泱的保镖围了上来,医生和护士焦急地从门口挤进,看见的是女孩木讷跪坐在地上的身影,她身上沾满鲜血,就那么安安静静地不哭也不闹,转头看见医生来了,还扯嘴角露出笑。

门外警戒声拉响,却被绘子叫停,她没抬眼,轻扯唇说了句:“父亲是自杀的。”

话落,一阵鸦雀无声,反应过来后,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尸体安置清理,女孩就这么站在一旁木然看完了全过程。

“大小姐,节哀。”保镖道。

绘子缓慢点头回应,问,“加彦真处理的怎么样?现在大本营是什么情况。”

“现在大本受到袭击的实力很是强悍,社长还在跟那些人周旋,宪兵队迟迟没有出动,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抵挡不住的。”

女孩脱去外套的手顿住,“再给驻扎上野的部队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