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垂在两侧的拳头捏紧,段九再也没办法忍受,他抬头对着面前人道:“老大,你罚我吧。”

是他没掌控好自己的行为才会如此失态,这不怪老大会鄙弃他,连他自己都觉得混账。

翁邪在旁边始终一言不发,这种情况下,卷入无异于找死,老大这副态度摆明了要惩戒人,往轻了说,可能也就是领个罚,再严重点说不准直接毙了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就凭段九这么些年的交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他确实犯浑误了事,但还不至于到直接杀了的地步。

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直接调遣出去,说的好听是调遣,其实就是明晃地赶人走了,像他们这种以命令认主为天职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惩罚和羞辱。

没人想被当作弃子,更何况是段九这种偏执的一根筋呢?他合理怀疑要是老大真做了这个决定,他会一枪了结,以死明志。

嘭地一声响,翁邪回过神来,就见面前人从后腰拔出把枪来,扔到桌上。他错愕看着僵持的两人,这段九还真他妈要以死明志?到这份上了,再不开口也得开口,清了清嗓子,他给贺聿生斟酒。

“老大,消气”倒完不动声色将枪扔到一边,朝段九看了看,“段九这次事情办是的不妥,不过那毕竟是失散多年的妹妹。”

说到这里,他声音哑了下来,翁邪也是个有妹妹的人,他当然清楚段九寻妹的焦急和迫切,可这寻着寻着怎么就能弄到床上去?这事情搞得他还设身处地想了一下翁敏,就想了那么一秒立马收回了心思。

就她那个跋扈样,非要弄死他不可,所以他真想不明白段九怎么搞成这样的。

顿了几秒,他又接着说,“现在佤帮不少地方要打仗,不如让段九去做这次带队总指挥,将功补过。”

贺聿生没接桌上的酒,身子一歪懒懒靠在沙发背上,手指一搭一搭摩挲着垫子,气氛算是没有刚才那么剑拔弩张。

看着那把被他丢出去的枪,段九抿唇,他清楚老大没有要杀他的打算,否则刚才早就直接一枪崩了。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消气,这事情完完全全超过了预想的范围,连他自己都没想过要发展成这样,但他已经没有回头可走,也不想放手。

终于,在诡异的沉默中,贺聿生开了口。

他冷冷觑着面色僵硬的人,冷笑一声,“跟了我这么久,倒是没想过你还好这一口。”

翁邪一愣,老大莫不是要替那女的出头?但是看着又不像,他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主,想来多半是因为误了事,

这么看,那女的下场好不了。

段九面色发烫,没人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他不仅下了手,还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他也认,那是他血浓于水的妹妹,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撒手。

“对不起,老大。”他只能这么说。

贺聿生眯了眯眼,扬扬下巴让他坐下。段九怔了下,还是服从命令,只是心里还是有一个石头压着,这段时间他并不好过。

“杀了她,这事情就结束。”

闻言,翁邪一惊,段九更是坐不住,立马起身,“对不起,老大。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二话,但是这个……”他的喉结滚了滚,带着些难捱,“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