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一旁的床头捞了瓶酒,就近站到床边没坐下,直着身将那瓶白兰地喝了大半,酒液顺着喉结滴落至胸膛,刺在还冒着新鲜血珠的弹口。

子弹虽没造成致命伤,却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教训。

教训?很好。

贺聿生将后腰处的枪拔出,用抽屉里的酒精棉片擦拭干净而后搁置在床头。

他折过身,冷冷看向床榻处面带恐惧的女孩,将酒往地上一丢,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四溅,随意扯了两张纸擦去胸膛口已经凝固干涸的血迹,贺聿生慢慢走到床角,单手扯住人的脚踝,用力拖拽回身前。

“不要!”

惊恐的声音高呼,绘子眼泪几乎一瞬间涌出,现在的贺聿生比魔鬼还要可怕,谁料不出他下一步要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不要!你直接杀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

“你杀了我吧。”

几声求饶下,没引起同情,反而更往男人心头添了把火。

张口闭口就是求死,这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贺聿生嗤笑,翻身上床跨坐将人压住,猛地扯下女孩的领子,露出那截纤细的脖颈捞过床头的枪,用粗粝坚硬的口子摩挲起因为紧张而突突跳起的经脉。

“哪有那么容易?”唇角贴在她耳畔,眼神恶劣又玩味,“我说了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脖颈处被掐得喘不过气,绘子已经完全听不清他的话,那股滔天的恨意蔓延,她死死瞪着,在剧烈的咳嗽声中完完整整拼凑出:“你这个....疯子,你最好把我...杀了”咳咳两声,她憋得满脸涨红,却还是倔强,“否则,我…一定…..一定杀了你!”

话说完,卡在她脖颈处的手更加用力,掐到她觉得自己真的就要这样死去,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瞪大着眼睛,入目皆是他暴戾失控的模样。

眼泪顺着眶内流向两边,绘子闭上眼彻底停止挣扎,任由他掐着。

本以为自己会死的这样不体面,没曾想,绘子居然重新呼吸上新鲜空气,卡在她喉咙处的手松开了,她猛用力喘息几口,还没从死里逃生的惊恐缓神,下意识抬眼看向那个要置她于死地的男人。

他正直直盯着那被掐得泛红痕的地方,眉头蹙起,似是不解,又看向自己的手掌。

刚刚女孩挣扎间,他感觉到手上一热,很奇异的触感,一瞬间脑子恢复理智,那种奇怪的痛感再次从胸腔处蔓延,莫名地、降下一丝火气。

视线往下,那双泪汪汪的漂亮眼睛也正望向他,对视的瞬间,似有什么东西电上心头。

“你以后乖乖听话,答应我不跑了,我就再也不折磨你,好不好。”

绘子本想说话,奈何贺聿生比她先了一步。

她先是一怔,而后冷笑,刚刚还一副弄死她的模样,现在又是做什么,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绘子学着他嘲讽人的语气,仰头牵着他手重新覆在自己脖颈上,“你言而无信惯了,我怎么能信你的话呢?况且”她停顿,扯唇一笑,“是那个人带我跑的,为什么你不去找他算账,而是全部都推到我身上。”

绘子挤出金豆子,蓄满泪瞧他,将他手慢慢攀下放在心口处,“我不跟他走,也活不到现在。”

贺聿生眯了眯眼,往她胸上揉了一把,女孩忍住恶心将戏演完,“你不想着杀了他,而要来折磨我,让我怎么才敢相信你?万一有下次下下次呢?我的命没那么长。”

男人似在沉思,也就是这个空隙,她空手夺枪再次对准贺聿生。

“滚开,我让你从我身上滚开。”

哦,挺有意思。贺聿生歪歪脑袋,笑得邪性,“挺聪明,这回长记性了。”

从刚才他就看出这场戏演得不单纯,话虽不假,但那骗人的功夫还得再长进长进。

他双手松开举着“啧”了一声,瞧着一脸无可奈何的投降样,脸上却挂着恶趣的笑,“怎么办,我就喜欢压着你。”

见他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