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敏素昂人….”恩蒙先试探问。
原本他是预备活捉敏素昂给贺聿生邀功,没曾想一点踪迹没有,地面扫荡时房子已经被轰塌,他猜想大概率是老大已经把人处理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恩蒙觉得还是问清楚为妙。
气氛忽地静了,贺聿生眸色幽幽,似想到什么事,笑了两声。
时间溯洄。
两小时前,萨尔温江畔。
沿岸的妇女在江边洗衣,从水里捞了捞,摸到软乎黏烂的一团东西,妇女下意识捞起,由于天色还没完全亮,看不清楚东西,只闻见腥臭味,待捞起照着手电看清,女人尖声大叫,吓到浑身颤抖,连滚带爬逃离现场。
摊在河面上的,是一架被片片切割后血肉模糊的人骨架,被鱼啃噬到白骨斑驳,唯有那两颗瞪大的眼珠在脑袋上挂着。
而敏素昂身上片下的肉正用钩子挂在河里引鱼喂龟,也算是造福河里生物。
思绪收回,贺聿生撤笑,跳过话题,扬扬下巴命人继续汇报。
“空袭任务成功,人员伤亡0、弹药损耗25发导弹、40发榴炮。”
“装甲机动扫荡损耗1”话落室内沉寂,众人皆看向恩蒙,他不好意思地看向主位,解释:“坦克进山脚下的莱纳大道,那地方崎岖不平,还埋了炸药,履带碾过的时候炸毁了。”
越说他越是心虚,谁能想到敏素昂会在山脚埋专门针对装甲车的炸药,不过好在他反应得快,排雷及时,这才没有加大后头的损失。
正当他等着训备时,上头飘来声音,“接着说。”
居然就这样轻飘的揭过,翁邪也颇感意外,虽说战场上损耗是正常的,但在绝对优势下还能有这情况属实不应该,这种过错放在平时,不用想也知道会拿出来敲点,今天真不像贺聿生的作风。
恩蒙汇完情况,坐回位置,一样直觉有些不对劲。等到后头几个佤联军的带队领头汇报完,贺聿生才开口。
“扫荡莱魂山的队伍就地驻扎,以146旅连队为首,绕至孟崖镇附近防线,做好随时出兵战备状态。”
“曼德勒、清莱、曼相军事中控基地,全数进入战备状态,近掸邦军地界及佤联军按照各自防守线增派兵力,调动以旅、连、队的火力点占据关键战区。”
一通命令下来,众人从胜利的喜悦拉回神。
“老大,是要继续推进的意思?”恩蒙问。
拿下万海本应稍作调整,毕竟现在局势紧张,太出挑未必是件好事,现在贺聿生的意思明显就是要跟政府军对着干了。
“老大,现在形势有变。”翁邪道,“在执行空袭任务时,我方在附近领空发现了不少军演的政府战机,不只有缅军的飞机。”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给开战的军阀最后警告敲点,军演非军演,敲山震虎的戏罢了。
“正因为如此才要做好战备状态。”
贺聿生忽地笑了,搞得所有人不知所云,这种情况下应该退守息战避免波及政府扫荡的炮火才对,如今三国清算演习在即,基本所有自治邦及民兵武装都安分守己,没人想触霉头。
但贺聿生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做出开战状态,且如此大张旗鼓,免不了引起注意,可看他并不担心的模样,翁邪也隐下心思,出其不意、张狂取胜一直是贺聿生的行事作风。
这么一想,或许是老大有别的打算。
恩蒙这回开了窍,没死脑筋梗下去,既然贺聿生能做这样的决策,想必也是有他的道理。
战况总结汇报做得差不多,所有人起身离席,唯有恩蒙和翁邪两人没动。
贺聿生起身,走至空位中央,摊开双手扶着两人肩膀,微倾身拍了拍那因为匆忙赶来而未抖落的尘土,恩蒙咽了咽口水,他总觉得老大阴测测的,现在这样子有点要教训人的意思。
相反,翁邪很是平静,他知道贺聿生留人是有别的打算。
如他所想,贺聿生低笑一声,收回手,直身倚靠在会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