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贺聿生轻替她揉了下,又拿起前座的通讯器,语气差到极点:“标记点全轰了,一个别给我留。”
炸….炸什么?绘子竖起耳朵。
话落,飞机恰好从车子上空领域错开飞过,不到两分钟,爆炸声、混乱的榴弹声连环响起,天色被小小染亮一角。
绘子眸色震惊看向正用湿纸巾帮她擦拭手臂的人,恰好此刻,贺聿生抬眸,两人视线撞上,男人从她眼底看出疑问,也猜到是什么问题,他无所谓道:“给点教训,免得顺着脸找死。”
炸了他几座军需仓库,外加孟邦军的地营,这是贺聿生给他的教训以及忠告,炮弹没直接落在主席府已经是最后的通关文碟,这敲点,孰轻孰重他得拎清。
不过这魏知珩找死是找死了点,多少还是说了句顺耳的话,他抬抬眼瞧,女孩正呆呆地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边脸色被打落的碎发遮住,漂亮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瞧着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事实上,他也没忍住,抬起绘子下巴重重在唇瓣上烙印痕迹,唇齿间的水声响起,暧昧氛围散开,绘子承受着他强势的攻略,舌尖所触到的每一处都掀起阵阵酥麻。
般配?也还行。
晕晕乎乎间,绘子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时间过了很久,再醒过来已经回了孟休。
贺聿生没留下来过夜,把人交给守在客厅的医生后吩咐了几句,带着门口的凯拉离开,就再也没回来。
根据半梦半醒间听到的,绘子只知道是什么军工厂什么武器、吞生意、还有什么中东战场,以及听到了陆熠被高层打压,暂时停职查处,除了最后一点,绘子对其他的都不感冒。
她原以为能借助陆熠除掉贺聿生,却没想到贺聿生会留有后手,甚至早有所料布置好陷阱,绘子没想通,他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自己,这种魔鬼绝非好心之辈,或许是另有阴谋?
“小姐,我们已经里里外外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伤痕。”几个医生礼貌微笑。
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仪器,绘子尴尬地想遁地,都说了没事了,这魔鬼非要大张旗鼓拉着她一起丢人,现在好了,一句话都接不上。
医生兴许是看出她尴尬,安抚了句:“没关系的,其实刚才毛细血管有一丝丝的破裂痕迹,幸好及时消掉了。”
“……..”不说还好,一说更让人难堪。
毛细血管破裂是由于外力引起,通常会泛淤血或青紫,绘子看了看白净的手臂,又看了看面色真诚的医生,几人脸上诚恳地叫人挑不出错处,最后她叹了口气。
好吧,她接受了这个找补。
值得高兴的是,贺聿生这几天都不在家。
遣散医生后,绘子独自在客厅坐了好一会,这个点洛伊纳已经睡了,她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吵嚷,连呼吸都放轻。
诺大的客厅只开了一盏壁灯,淡黄的光线昏暗,照得沙发上的身影更显孤寂,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绘子才敢将紧绷的思绪松下。
只一瞬间,天地好像都静默了,女孩抱着沙发上的枕头,将脑袋埋在绒面上,窒息的感觉让她痛苦,可这比起现实里的一切算得了什么呢?
沙发上鼓起的小小一坨,颤抖着地抽泣。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应该开心地在美国留学,泡在画室里学她喜欢的油画,也许上着枯燥的理论课,和三两朋友打趣抱怨八卦。
阳光会顺着叶子穿透树荫,美好又充满希望,可惜没有如果。
明明,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要回家而已,这里不是她的家,日本也不是,她想回台湾,回到中国去。
绘子一抽一抽地捂着脸,热液从指缝中流出,她不想回神户了,那里太多的欺骗,太多不好的回忆,只有在台湾时,她和母亲在一起,那时候所有人都好好的,都幸福着。
可她还回得去吗?
夜晚寂静无声,没有人替她回答这个问题,也没人能将她救脱于苦岸。
也许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