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拉打完电话从楼梯道走进,望着地上的人,他冷声道:“别哭了。”
闻声,绘子僵硬抬头,凯拉面无表情地似乎一句话都不愿和她多说。
“门口备好了车,你先回去,老大有我守着。”
女孩鼻音含糊,问他:“他不会死,对吗。”
“他不会死的。”
她垂着眼喃喃自语。
手术牌匾的红字晃眼,比她身上的血还要扎人醒目,绘子抽出手,上头的黏腻已经凉透,她身上能拧出一滩猩红,却任由如此不管不顾,见她这副样子,凯拉平唇,最终还是没说话。
这次不仅旧伤复发那么简单,贺聿生没穿任何防护,那三块铁片是实打实地戳穿肺部,送进医院的时候血都他妈快流干了,胸口的窟窿堵都堵不住,人的体能再好也是凡身肉体,是肉体就不是无坚不摧的,就连身经百战的凯拉都不敢断言保证无事。
情况突发太快,他只能以最短时间善后安排留在苏丹的诸多事议,以及此次爆炸袭击的始末,抓到藏炸弹的罪魁祸首。而缅甸那边只能瞒着,一旦这个宣泄口的消息散布出去,周边协横的势力必然蠢蠢欲动,撕咬下一块肉来。
至少在贺聿生没明确生死前,该来的凯拉都得挡回去。
男人蹲下身,递上一张纸巾。
“不要想太多了,老大有天命,不会死的。”
一句安慰的话似乎起了作用,绘子拿下捂住脸的手,指骨间已经湿润,她慢慢接过擦掉脸上混合的血泪。
对了,他不会死的,以往绘子都觉得他算得个祸害,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吗?他不会死,一定会长命百岁。
期间,进出走廊的通讯兵不间断汇报情况,塔赫在爆炸撤离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查看情况,随后瓦西罕也赶来,走廊热闹得不行,吵得绘子头疼。
浑浑噩噩间,绘子听见了关键字眼,这次事件涉及恶劣,军方全力的追踪下袭击事件在事发三个小时内就已经水落石出,此次并非快速部队所为,而是叛乱分子趁着快速部队和军方纠缠时搅浑水,人已经全数击毙,根据最后口供得知,炸弹门事件是始发的一名叛乱军方士兵所为。
绘子推开人群走上前,问瓦西罕:“什么意思……叛乱军方士兵?”
众人才发现有个女孩在场,塔赫与瓦西罕并不眼生她,迟疑瞬,凯拉示意可以告知,瓦西罕才继续说:“那名士兵是当时贺先生要求调查萨迪哈大市场伤亡统计汇报的人,原本想混进陆军基地发动恐怖袭击,半途时贺先生不知为何把呈递的人手调换了一轮,这才没让他混进来,那名叛乱士兵曾在萨迪哈大市场救下个男孩,并且将他带入喀土穆军用机场,目的就是为了捣毁最近军工厂的建交行动。”
也就是说并不是玛琪故意放了炸弹,他是被利用的?这场事件不是意外,是有预谋而为之,或许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策划,贺聿生也许早有所预料,才会选择匆忙离开苏丹。
绘子听完默住,不再说话。
瓦西罕看看她又看看凯拉,虽能猜得到这女孩跟里面人的关系,瓦西罕还是觉得接下来涉及机密的话不该往下说了,绘子识趣撤到角落,一行人移步到走廊尽头的医用办公室商议接下来的事宜,只留下四名士兵驻守在手术室门外。
手术整整持续5个小时,牌匾上的灯才灭掉。
此时,凯拉一行人也折返回来,门打开一角,医生摘下口罩汇报目前情况。
“伤员现在的情况不太稳定,不过埋在体内的爆炸物已经取出来,但仍旧有阴影附着物无法取出,不确定是不是弹片,接下来可能还需要预备进行二次手术。”
进行手术时,贺聿生的生命体征几乎呈直线下降,输血的仪器没停过,大量的鲜血流失,那张俊脸惨白吓人看不出一丝生人的气息。
军医隐晦地没有直明生还几率。
凯拉推开面前的瓦西罕,语气沉沉:“一定要把人救活。”
军医有些为难,支支吾吾:“这个…..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