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谁?”

黑衣男人扯了扯耳边的通讯,沉默三秒,像得了什么指令,收回枪,靠在后座双手抱胸,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

“你们要带我去哪。”绘子逐渐失去耐心,“抓了我又不杀我,那就是我还有利用价值了?如果你不回答我,我现在就跳车。”

绘子眯了眯眼睛,没被捆住的手摁在门把上,如此猖狂是因为她发现个规律,这群人似乎不怎么敢动她,绑架哪有这么绑的,一点儿伤没受还不被控制,实在荒谬。

黑衣男人果然动容,看着她:“我们只是接任务,雇主的事情不清楚,你也别为难我。”

“绑架我的任务?”

男人愣了愣,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被绘子扯住,她取下他耳边的麦接通,声音冷冷:“好玩吗?”

眼见她动作,车内气氛开始燥热尴尬,司机猛地一个刹车,绘子险些摔出去,被一把拽回。她没好气甩开扶她的手,朝那头发火:“贺聿生,好玩吗?绑架游戏百玩不腻对吗?”

哟呵,被发现了。

停机坪直升机上,某个绑架犯头子丝毫不虚,正翘腿慢条斯理单手擦着军靴,幽幽转转的声音叫人越听越生气,“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看看,这才多久就有人上门找事?我这人呢最不喜欢吃亏,你是我养出来的,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不看着点,出了什么事儿我找谁赔?”

话里话外都在算账,绘子冷笑一声,“那你还真是精打细算。”

擦完鞋,他瞧了瞧锃亮的鞋头,颇为满意,随手将毛巾丢给凯拉,继续徐徐道:“生气了?”

他挑了挑眉,又开始笑:“等你回来怎么算账都行,我受着。”

绘子此时只想冲到孟休把通讯器砸到他脸上,为什么他总有让人隔着千里之外都想要扇人的冲动,跟他呆久了,绘子觉得自己真的可以考虑报个拳击比赛,说不定可以搬座奖杯回来。

“这就是你说的让我回中国吗?”

“难道你没回去?”贺聿生不心虚,掏掏耳朵,“踏上一步不也是回?我没食言吧。”

好一个踏上一步,绘子简直被他歪道理气笑,果然、果然、她早就该猜到贺聿生这副嘴脸,按照他的做事秉性怎么可能真让她回来,怪不得答应爽快,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其实绘子在今早的时候就决定明天回缅甸了,但贺聿生这一出着实让她气得不轻,这种被算计的感觉她不想再受第二遍。

气氛忽然僵了,贺聿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翘腿放下,哄她:“今天真没那个意思,那些人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你那好死”他停住,“你那爸在台湾不少仇家,就凭你叫的这几个人压根挡不住,你也不是看不见情况,我的人再晚点儿,你还能活着吗?”

“栗绘子,你要不要命?”

贺聿生说的道理绘子不是不懂,但她还是气。

“这话你自己信吗?到底什么时候你可以不再算计我,好好地相处很难吗?”

这股大小姐气上来,贺聿生挡也挡不住,骂又骂不得,“行。”他认栽,“你说的对,我的问题,等你回了缅甸,你想怎么都行,把天捅个窟窿我都帮你补上,不满意了你要杀人放火我给你递刀,够不够解气。”

“那我能一刀捅死你吗。”绘子直白。

一席话,车内众人倒吸口凉气,纷纷开窗透气避免被波及,偏而那头语气懒懒,不着调地接话:“捅,我帮你磨刀。”

“那、你、最、好、说、话、算、话。”绘子几乎咬着后槽牙说出。

男人暧昧:“等你回来。”

挂下通讯,贺聿生将东西扔到一边,机舱位上,凯拉表情活像见了鬼,这种哄人的话老大也真是眼都不眨讲出来,他觉得贺聿生真是病了,得了小说里的相思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翻了翻漫画,从最尾页挑出。

“爱情就是种致命毒药。”

凯拉可不想变成恩蒙那种白痴,也不想成为段九那样的莽夫,尤其不想做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