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被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镶满了粉钻的手表。

很小巧的女士款,但表盘周身布满了粉色的钻石,表带上是手工编织的稀有纤维,颜色很浅,丝毫不喧宾夺主。

绘子屏住了呼吸,虽然她见过很多名贵的手表,不过这个手表误打误撞戳到了她的心巴上。

想到这,她又犹豫起来,是不是应该认真地跟他道谢。

在那种情况下,他出手救下自己,又给自己过了生日,都说救命之恩大于天,绘子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他曾经伤害过父亲和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就连说话都那么讨厌。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打架,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到最后,她有些头疼,索性把头蒙在被子里,阻止杂乱的思绪蔓延。

*

第二天清晨,贺聿生难得没出去,绘子一下楼就碰到了他。

空间里一瞬间的静谧,栗绘子的脚步顿住,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自己的身份现在有些尴尬,客人….显然不是,毕竟没有被限制自由的客人。

人质,但是拿她来威胁谁呢?也是一个疑问。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上桌吃饭,如果上桌吃饭的话,他会不会不高兴。

贺聿生很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见她一副难为情的表情,就想看看她要想到什么时候。

五分钟后,那个身影还没有要动的意思,甚至还在想着退回房间。

等她过来,桌上的菜怕是都要结蜘蛛网了,吃个饭也慢吞吞的要人喊。

“不想吃饭就站在那里饿死吧。”

绘子小声地啊了一句,那双打算退回去的脚缩回,“哦…来了。“

原本她做好了早上没饭吃的准备,他看起来挺忙的,等他吃完了饭中午应该会出门,到时候自己再翻一下冰箱有什么吃的就好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陪她过生日的举动,今天一早见到人,绘子都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主位上,贺聿生正在慢条斯理地吃饭,连头都没抬,仿佛刚刚叫住她的人不是他。

绘子偷偷看了眼四周,奇怪的是那两个保镖都不在,只有女佣姐姐在厨房帮忙。

她挑了一个不近不远的地方,与贺聿生隔了两个位置,能清楚地听到他说话,又不会被他一把抓住。

这是绘子下意识的举动。

回忆起种种,几乎每次见面他不是把她摔在地上就是掐她,坐这里的话只要他有动作,自己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跑掉。

正当绘子享用着面前的早餐时,头顶传来幽幽的声音,“中间空了两个位置是准备留给鬼坐的吗。”

“啊?”绘子下意识看向他,就见他支着手,明显已经用完了餐,却没有离席,就这么定定瞧她。

“你那两只耳朵吊起来都听不到半句,隔这么远我说话你听得清?”

贺聿生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说了句玩笑话。

“食不言寝不语。”绘子缩了缩脖颈,慢吞吞的说出这句话。

空气沉默了一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嗡地一声,桌上微微震浮,贺聿生搁置在桌上的手机响动。

绘子埋着头听到他在打电话,好像提到了什么…寿宴。

寿宴,那就是长辈了。

一想到昨天的生日,她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感谢他,这个刚好是一个机会。

绘子在旁边等他打完电话后,试探地对他道:“我刚刚听到你在电话里说要给长辈贺寿宴,要不我帮你挑一下礼物吧。”

言下之意就是她来出钱。

“这么说你很有钱了。”贺聿生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饶有兴致地瞧着她。

“有..有一点。”绘子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话不假,父亲给她留的钱和信托基金可以够她挥霍一辈子,虽然跟面前的人比起来也许差一些,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