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拮据,连吃饭都要精打细算,这些愿望对我来说太奢侈了。
后来从隔壁班转来了一位富二代,叫谢珣。
第一次见面,就请全班吃了肯德基。
一周以后,又大笔一挥,带着全班人包了个电影院。
班里人起哄,捧他是全校最有钱的榜一大哥。
背地里,却嘲笑他人傻钱多,装大方。
被忽略的那些碎碎念,就这样被悄悄实现。
我在心底给谢珣起了个名字,神灯,谢神灯。
而我就是那个贫困潦倒的阿拉丁。
只是我的神灯,特别大方,特别慷慨。
我路过几次都舍不得进去的披萨店,被他隔三差五就宴请全班。
我的神灯像是没有三次的限制。
笔记本上的每个愿望都被他事无巨细地实现。
夏天他请冰淇淋,冬天他送热奶茶。
我知道了那些铺满广告的快餐店味道。
也能在同学聊起最火的电影时加入进去合群。
就连让我害怕的严寒,他都人手送了件羽绒服。
那是我最体面的一个冬天,耳朵没被冻伤,手指也没有冻疮。
高二快结束时,我写好了退学申请书。
为母亲治病借的三万块钱天天上门,催得我心力俱疲力竭。
我打包好了行李,准备南下去工厂打工。
在我离开的前一天,我碰到了谢珣。
他打赌输了,要给路过的第一个女生十万块钱。
而我就是这个女生,他不由分说塞给我:
「喂,别让我言而无信,就这点钱,还不够我买身衣服。」
富人手指缝里漏下的残渣就够穷人努力一辈子了。
我靠着这些钱还完了借款,读完了高中,又考上了大学。
在我朴素又简单的价值观里。
阿卡丁的神灯是无所不能的。
谢珣也是无所不能的。
3.
所以在听到谢珣被家里赶出来,流浪街头时。
我着实愣了很久。
此时的我已经大学毕业,靠着工作的钱,开了一家小吃店。
班级群里消息涌动:
「听说他家里破产,他爹卷着所有钱带着小三跑了,就剩下他一个。」
「本来在国外,直接退学送回来了,好像连文凭都没拿到。」
「啧啧啧,以前他高中时多有钱啊,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风水轮流转啊。」
我找到谢珣时,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正盯着远处愣神。
眼前的人,和记忆中不太一样。
总是骄傲锋利的眉眼,此刻微垂着,显示出一种莫名的平静。
我脚步放缓了些,正犹豫要不要过去。
他已经敏锐地抬起了头。
时隔四年,我们迎着夕阳在这个安静偏僻的公园对视。
我不确定谢珣有没有认出我。
应该是没有的,毕竟高中那几年我们的交集寥寥无几。
不是朋友,就连亲密的同学都算不上。
谢珣的生活那样多姿多彩,应该很难对普通平庸的我留下印象。
果然,他看着我,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有事?」
我指了指他手上的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