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扶到另一侧，屈指擦去她额上的灰尘，最后侧头，温笑着喃喃道：「顾清寒啊，以后，也要好好活。」

【一。】

啪的一声，我的身体随风化作碎光，洋洋洒洒地逆着她飞去，最终归于虚无。

2

睁开眼，我没想到会再次看到顾清寒，她身边围着一个不停说话的男孩，阳光又帅气。

最关键的是，两人距离很近，顾清寒竟能勾起嘴唇，毫无排斥。

系统仍在我脑海中，以看热闹的语气说：【攻略局又派来一个人，看看人家，三个月就拿下了，现在顾清寒对他的好感度都98了。

我还以为你好感度没满、任务失败死亡后，顾清寒会怎样呢，没想到她就找了两天，然后发了通火，把你的东西都烧了，接着就毫无芥蒂地接受了另一个人，你一厢情愿的付出算个啥！】

九十八，意味着只差一步就能攻略成功。

时间已经过去两年，我不知道这两年里顾清寒发生了什么，但她过得应该比我在的时候更好。

我沉默了一下，问的却是另一件事：「我为什么还有意识？」系统回答：「你会待在顾清寒身边，直到下一个攻略者攻略成功，你才能彻底死亡。」这也是任务失败的惩罚之一。

3

「阿涟！你怎么又发呆了？」「愿赌服输，你今天必须穿裙子给我看！」「还有，快尝尝我为你做的饭，可不容易了，我的手都烫起泡了。」江熠晨叉着腰，一边笑嘻嘻地给她推来一盘蛋炒饭，一边可怜兮兮地展示自己满是伤痕的手。

如果这盘黑乎乎的东西，还算是蛋炒饭的话。

我右眼跳动，去观察顾清寒的脸色。

其实她的嘴很挑，一有不满意，就会将盘子扫落在地，冷着脸将碗筷劈头盖脸地朝人砸过去。

那时候我为了让她多吃一口，特地考了个厨师证。

而且她最讨厌别人携恩图报。

更别提那双腿从来都是她的痛处。

只要提，不论是谁，都要被保镖拎到她跟前，冷眼看着那人被打没大半条命才肯罢休。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砸东西。

顾清寒在江熠晨期待的目光下低头，真的吃了一大口。

系统突然嘲讽道：

【你以为他是你吗？】

我嗓口一紧，再说不出话来了。

是了。

那时多艰难？

我跑一天跨越半个城市，只为给她买来她想吃的江记包子。

转眼就能被顾清寒嫌恶丢进垃圾桶里，冷冷说多此一举。

好感度纹丝不动。

……

顾清寒嚼了几口，皱着眉，垂眼，停顿了一下。

江熠晨立刻紧张的问：「怎么？是不好吃吗？」

她握着勺子的指节泛白，声音嘶哑道：「好吃。」

我知道，忍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顾清寒的极限了。

原来她喜欢一个人，也能够百般迁就，千般隐忍。

直到江熠晨察觉出不对劲。

赶紧尝了一口，呸呸两声，手忙脚乱地从顾清寒手里夺过去那盘黑糊的饭。

倒掉后，娇俏地敲她额头：

「顾清寒，你是不是傻啊？这么难吃也要吃！」

顾清寒没生气，看着他笑得很温柔。

我的心脏开始泛起经久不衰的酸疼，愈演愈烈。

原来系统说的惩罚，是这么回事。

4

接下来几天，我的心惊也转变成了稀松平常。

江熠晨会在顾清寒躁郁症忍不住发作时，跑去找酒吧女回家，当着她面恩爱。

到最后竟然真能唤回她的理智。

她浑身发抖，反复哀求他不要走，留在他身边。

江熠晨会拿着滚烫热水，玩笑着浇在顾清寒那双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