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温声细语,擅长伪装绅士,声音顿了顿,“昨晚没休息好?”
他脸上似有若无的笑,只有林郁斐清楚真正含义。
人群当中,他毫无疑问是众星拱月的那一个,也毫无疑问是清风朗月的那一个。藏在衣袖之下的,他皮肤上沉眠的青龙和花蟒,以及摘下耳钉后,耳垂余留的一小粒黑点,才构成真正完整的他。
林郁斐腾地站起来,意识到自己显得怪异,勉强站稳了与他握手。
掌心是那一晚微微粗糙的触感,原本宣告结束的惩罚和噩梦,再度站在她面前,林郁斐喉头发干。
她似乎已经闻见孟时景潮热的气息,像一层无形的蚕丝茧封锁她。
林郁斐没出息地逃出去,她走得从容不迫,看上去只是去洗手间,或是去楼下透气。
出逃毫无意义,林郁斐知道她最终还得回来。但她越走越害怕,双腿被青龙和花蟒缠着,磕磕绊绊要让她跌倒。
她从广电大楼走出来,惊觉她无处可去。
农发投办公楼近在咫尺,她能看见楼顶避雷针正在朝阳下,针尖耀着一点金灿灿的光。
眼前晃过两名竹竿似的青少年,他们的目光掠过林郁斐,脚步随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