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只拧亮一盏台灯,窗外太亮,室内暗得让人双眼不适。
孟时景取回打火机,无意多做停留,林郁斐的声音偏飘过来。
“只有你站在我这里了。”她声如蚊呐,孟时景却字字入耳。
这话必然不是对他说的,她全神贯注看着徐屹,那个年轻男人正帮她拆塑料汤盒。
林郁斐大概以为他听不见。
互相信任的人才会倾吐心声,林郁斐声音疲惫,“我根本不想被采访,他们总会聊到我的父母,我不想消费他们,最后还被人指责为想出名。”
他的眼睛正适应亮与暗的交替,斑斓树影随风晃在林郁斐身上,令她的侧脸波光粼粼。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专心和徐屹说话,眼中莹莹流动着暖意,和当时的阳光极其相称。
可惜她回头看时,暖意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孟时景熟悉的防备。
分明上午才帮她解围,真是没良心。
孟时景觉得好笑,随即想到她的年纪,也才二十三岁。
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比不着调的孟平乐还要小一岁,嫉恶如仇是她的年龄特权。
只是她看徐屹的眼神,实在令他不爽。孟时景不打算走了,他不紧不慢坐在沙发里,给林郁斐的手机发消息。
“让他出去,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