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景无言点头,平静的脸逆着光,好像不担心父亲的安危。

这夜尤其漫长,他往返于地下车库和四楼,劳碌感姗姗来迟,走出地面时觉得星月昏沉,其实还不到十点钟。

莫诚把车开出来,谨慎地问:“老爷子的律师又出门了,估计是要来医院改遗嘱,要不要派人蹲守?”

“开你的车吧。”孟时景对此感到疲惫。

他不关心几经修改的遗嘱,那些财产最后总会回到他手里。

兄弟和睦、家庭幸福,这种温和的词汇,孟巍身体出状况后才说出口,孟时景早过了当真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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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诚推开门,小心翼翼地看他,“医生宣布抢救失败了。”

“哦。叫灵车吧。”孟时景没有表情。

他认为莫诚没必要怜悯地看着他。

走出消防通道时,孟时景确实眨了眼。那是他不能适应突然的强光,眼睛在白光照耀下酸涩难耐,因此有了眼泪。

他看上去如鲠在喉,是因为他熏了半包烟草,任谁都会发声困难,这并不代表悲伤。

总之,孟时景觉得他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