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记得了。”

林泫雨实话实话。

梁钒朗叹了口气。

他冲旁边的沙发扬了扬下巴，说：“坐这儿。”

即便是这样，他的声音还是很温和，听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

林泫雨乖乖地坐下。

她一点也不会反抗梁钒朗。

梁钒朗看着少女的容颜，她脸色还透着苍白，因着喝酒，神色不怎么好，头发也乱糟糟，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你……”

他刚说一个字，却突然停住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咽了一样，他抿了抿唇，突然把视线转向他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老师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林泫雨赶紧道，怎么也没想到梁钒朗会在她面前有着这样的神色。

梁钒朗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本想以前辈的姿态教育她，叮嘱她，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看到林泫雨喝完酒苍白地在他面前，他感到的，只有浓浓的心疼。

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心疼，对心爱之人的心疼。

若是说教她，他不忍，而且他也远远知道自己完全不想说教她。

他更遗憾他明明担心却又什么都表达不了，而只能用前辈的身份去跟她叮嘱。

“老师……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林泫雨赶紧问，

是她不该大半夜和投资人去喝酒？还是……

看到梁钒朗这样，她心里也有些自责。早知道就不去喝酒了……

“没事。”

倒是梁钒朗说。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哑。

林泫雨知道他后面有话，于是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许久，他才转过头，眼神闪烁地道：“你以后好好照顾好自己，好吗？”

林泫雨下意识地点头。

“别再让我担心，行吗？”

“好。”

“可以和我约定别再让自己受伤吗？”

“当然。”林泫雨信誓旦旦，“只要是和梁老师，我什么都可以约定。”

梁钒朗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他冲她和煦地笑：“真乖。”

“老师我会让自己好好的。”

林泫雨赶紧保证。她看出来梁钒朗关心她，也看出来他万分担心她这么晚去喝那么多酒的举动。

梁钒朗冲她笑。

“嗯……那以后喝酒怎么办？这种酒局就不喝吗？”林泫雨问，“因为公司的规模不大，所以必须这样……”

梁钒朗看着她，他极力忍住把面前的人搂进怀里的冲动。

“做你想做的吧。”

他说，

“做你认为对的。无论遇到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善后。”

林泫雨一怔。

愣愣地看着他。

心仿佛被什么敲开了一样，轻轻地跳着。

“我昨天担心你喝这么多，主要是怕你遇到坏人，也怕伤你自己的身体。”

“老师我知道。”

林泫雨简直乖巧极了。

在外人面前，她永远是倔强清冷的林泫雨，但在梁钒朗面前，她可以卸下所有的刺。

“好了，那我走了，你自己再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