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光影落在他线条分明的脸上,一切都忽明忽暗。
闻流鹤身上汹涌的魔气忽然汹涌,周围的弟子瞬间脸色大变,齐齐将他围住。
在那一刻,闻流鹤忽然想了很多,他想释然地一笑,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就如同那日他挥剑斩断师铃一样。
果决的,畅快的,恣意的,毫无畏惧的。
但闻流鹤发现他错了。
他感到一切毫无畏惧的根源,全部建立在沈遇会舍不得他这一点上,所以他敢割掉师铃,所以他敢叛出太初,义无反顾,因为他自信沈遇会心软。
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心软便是心软。
但直到闻流鹤真正站在这个人的对立面,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那不过是他不切实际的念想。
他的念想被击垮,寸寸龟裂,一片一片碎掉。
山脊上的冷风像是刀子一样灌过来,闻流鹤感觉自己像是火焰上正在被锻造的一块铁,骨肉随着高温越来越透明,直至变成一块烙铁。
在这透明猩烫的石块中,他被挤压得无法呼吸。
瞬间汇聚的魔气使得身后本来狭窄的魔域缝隙瞬间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