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非常好,以前就读过它的注译是吗?”

“读过…”读过,读过…

李唯雅,这句话你懂吗?

不认识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笨蛋,是‘人’,‘People’是复数,它是单数。

哦,老师还没教过。嗯…到了世界你可能是一个人,但是到了人你可能是一个…不对?

你觉得对吗!‘倒了人’?还倒了你呢!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人!

骂我蠢?!

你本来就蠢!蠢!蠢!蠢!

你不蠢,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曾经,生活的重心不是念书,倒是被一些烦人的事占据着。想着怎么避开两家的父母和他约着出去玩,回家怕挨罚又得挤破脑袋编造合理的说辞谎言;不想他挨打想故意在考试时放水,却又不甘心得不到第一;苦恼什么时候把新买的裙子穿给他看不显得太刻意太臭美,在同学面前会不会与他太亲密;恨不得拿刀架着他的脖子要他不准搭理龙雅莉,撬开他的嘴问问到底在不在乎我做安东的女朋友;心里挣扎下一次他要亲我是拒绝,还是做个不正经的女人……

女孩们即使伤心哭泣,也该是为了这些烦恼吧。我却不一样,这种奢侈的幸福不属于我,再也没有什么能使我伤心哭泣。

我的世界都已坍塌,我还能成为谁的世界…

就如那些禅师和尚摇头晃脑说的,‘昨日因,今日果’,我的苦果是我咎由自取的。

到了新的城市爸妈每日除了工作剩下的事就是看守我。不用上班的时候他们会轮换着接送我上下学,哪怕从家到学校只有短短的一段路。如果都没有空让我独自一人,早晨上学时我就得在固定的时间从学校的零食店打给他们电话‘报平安’,下午放学则用家里的电话。这样还不够,妈妈还买了爸爸也用不起的昂贵手机给我以便时时刻刻掌握我的行踪,只要‘报平安’的时间稍有偏差兜里就会响起铃铃声。

像个囚犯?我没有感觉,只觉得他们大可不必。我只剩下一只脚了,再不能像从前一样到处野去。

今天的最后一堂是体育课,我被特许可以早退。提早回家妈妈倒不感到意外,课程表她比我还记得牢。

“刚去给你买了双鞋,说是今年夏季的最新款,来试试合不合脚。”

原来是买鞋去了,难怪没有到学校接我。鞋是一双米色的单靴,长及小腿肚的靴筒顶端一段是镂空的花纹,鞋后系带的设计很别致时尚,看来鞋店老板没骗人,应该是今年的最新款。即使是夏天我也只能穿这种鞋,价格不匪的时尚鞋子时常引来学校女同学又羡又妒的目光,如果让她们在六月里穿上几天我想她们会更爱凉鞋的。

放下书包走到跟前伸出右脚和新鞋比了一比,尺码长度差不多,能穿吧。

“穿一穿,这鞋偏瘦,怕是有点挤脚。”妈妈看穿我的懒惰,拉过我扶着我的肩、轻抬我的左大腿让我坐下,然后脱掉我脚上的黑色长筒皮靴换上新的。“合适吗?”

“合适。”我点头。

“嗯?这里怎么翘皮了?”她拿起左脚一只,发现靴筒口的皮翻了一截,“买的时候都没瞧见,我明天拿去换一双。”

“不用…”我从她手里拿过鞋子,撑着手起身回卧房。把鞋换给别人回磨伤腿儿的,我穿着正好,不用担心这个。

“对了唯雅,信放桌上了。”

“嗯。”

妈妈又问了一次要不要回信,我摇摇头合上了房门。黄皮信躺在书桌上,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递来的,给我写信的人只会是她。这一年多来收到的信大概快有两百封了吧,每星期至少会有两封,多的时候每天都会收到。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她喜欢热衷给人写信,只不过她白费心了,这些信我一点儿拜读的兴趣也没有,打从第一封就一眼没瞟过,全扔进抽屉压着…

龙娅莉,她后来怎么样了呢?逃了?被那几个杂碎欺负了?还是说跟着跳下去给摔死了?我真是糊涂,死了又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