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我就知道,这家伙与浪漫绝对绝缘。不过他说的也对,死亡和昏睡都分不清是不怎么聪明。
“喝水吗?”他突然拉开毛巾被站起身。
我急忙撇开眼,这人就不会穿一条长点耳的裤子吗!又看到了那道手术疤痕…对了,有件事一直很想问。
“果果,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恩?”他倒满一杯水咕噜噜灌进喉咙,“我知道?”
我看了一眼床尾的假肢说:“你去询问那位骨科医生有关假肢的事是为什么?难道你能未卜先知,知道我会回来。”
“对啊,我厉害吧?”他露齿得意一笑,转身满上水杯,“里面的图书馆很少有这方面的书看,医务室又全是一帮只会卖药的饭桶,趁待在医院就问问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故意说得不当一回事,做这种婆妈的事不是他杨果的作风。
“在‘里面’还有图书馆和医务室?”
“唯雅,我想带去个地方。”
我抬起头来,“去哪儿?”
从前他就不知道什么叫避讳,直到我们都长成十多岁的大人他还成天翻窗进我的房间,撞见我不方便见人的情况也不是一两次,每次都羞得脸冒烟可还是不记住教训。好,不翻从前的旧账,那就说现在…
“先保密好不好?”
怎么都好…“你能不能先穿上裤子!”
※
杨果带我去的是他住了四年多的少管所。进入第一道铁门内所见到的和我想象中的监狱一样,高墙、电网、监视器、持枪武警。我抓住他的手与紧挨着跟在带路的警务人员身后快步往里走,第二道铁门后是一个宽敞的操场,只是没有一个嬉闹的学生,因为这里是监狱不是学校。
可是很快我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里的确是看守犯罪人的地方,可与我影响中却是大大不同。二十分钟内我用几乎小跑的速度,被杨果拖拉着经过了最烦人的教学楼、最爱去的图书馆、最常去的传达室、最鄙视的医务室、最无趣的教育娱乐厅、最没用的体育活动厅、最繁忙的心理咨询室、最可恶的食堂、最懒惰的烧水房、最干净的监舍,还有理发室、洗澡堂。最后到了接见室才得以喘口气。
接见室也不是我所想的样子,没有隔离的铁栅栏也没有隔在中间的大长桌,倒是个适合开茶话会的地方。几分钟后我见到了那三个耳熟能详的名字的本尊,阿飞、诗人、山东馒头。不用别人介绍也很容易将他们对上号,流气也帅气的是女友一箩筐的阿飞,斯文纤瘦、头发较长的是经常因拒绝理发而受罚的诗人,同时也是教杨果画肖像画的老师,壮实憨厚又稚气的是山东馒头错不了。而我也知道了杨果在这里的名号,阿飞在进门时喊了一句‘哟,馆长。’馆长,又是因何得名呢?
三个人盯着我足足看了两分钟,然后面面相视最后看向杨果赞同地点头。在他们相处的日子里杨果说的最多的就是他有一个美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女人’,三人叫他拿照片出来瞧瞧他却说没有,还说他女人的模样早就深深刻在他脑中,根本不需要用照片来睹物思人。这么一说三人只当他在吹牛,而今天看来没让他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