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恨的是,他竟然如此愚蠢,就这样中了她的圈套。

乖巧的女儿无辜惨死,受尽全网唾骂。

心爱的妻子饱受痛楚,至今下落不明。

每一句落下,林星瑶的面色就惨白一分。

她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

贺之洲不顾身后的求饶声,转身离开。

而管家,拿着全网直播的设备和一瓶药靠近两人。

空中只留下贺之洲冰冷呢喃的声音:

“让他们把雪漫和悦己受的苦慢慢偿还……”

毕竟,没帮自己的妻女复仇,他没脸再见雪漫。

第9章

恍惚地走出别墅,贺之洲终究是忍不住踉跄一步,撑在树上。

水色洇湿了泥土,而他也吐出一口鲜血,狠狠跪在了地上。

雪漫,对不起。

悦己,对不起。

可他也不敢奢求原谅。

只能日复一日地在国内外收集一切,觉得雪漫和悦己喜欢的东西。

只要得到一点沈雪漫消息,就算不眠不休七天,也要第一时间赶过去。

然后继续落空,继续寻找。

别墅成了禁区,贺之洲赶走了所有人。

在没有消息的日子里,就一步一步摩挲家里沈雪漫温情经营的一切。

将女儿的点点滴滴一点一点保存下来,日日打扫那个秘密小屋。

恍惚起来甚至一周都没吃几口饭,自我折磨到出现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经常性被强行关进精神病院,整个医院都能听到他跪在窗前道歉忏悔。

宛如疯子。

直到再一次得到疑似雪漫出现在里斯本时,他几乎是立马拿起手机就出发了。

可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早已经错过当初的消息。

更何况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可贺之洲不想放弃,依然在大街小巷寻觅。

直到感觉脚步越来越沉,腹部的剧痛让他冷汗淋漓。

而下一刻,他被猛地推到了垃圾堆里。

那是一个本地的流浪汉,对他满目恶意,手里,拿着他的钱包。

贺之洲忍住腹部因为精神问题吃的大量药物后遗症的疼痛,突然眯了眯眼。

在将流浪汉压在地上,将雪漫的照片颤抖着手递过去时。

贺之洲是没抱希望的。

可大概是上天眷顾,流浪汉竟然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艺术绘画馆。

贺之洲浑身剧震,松开了手。

而此时,我正在精心装订女儿的画册。

中国同事有些夸张地皱着眉进来吐槽:

“虽然咱们这里流浪汉多,但这么帅的还是少,而且看着,像亚裔面孔。”

我手顿了顿,但也没多在意,只弯唇笑了笑:

“门口有免费的面包和水,应该待会就走了。”

同事有些迟疑:

“可是,我看到他怀里有个一家三口的相片,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像你啊。”

一句话,我猛地抬眸,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想上楼的那一刻。

身后传来贺之洲悲恸颤抖地呼唤。

“雪漫……”

不想影响到同事。

我克制住浑身的恨意,沉默地转身出了门,来到了偏僻的巷子。

冰冷的眸光落在贺之洲身上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