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着黑色的西裝，动作熟练地为我处理伤口。

消毒水渗进皮肉，剧烈的刺痛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我这才环顾这个所谓的家。

玄关处多了一双陌生的四十四码男士拖鞋。

沙发上，换上了一对印着卡通狗头的情侣款。

我和季清许淘回来的那套天青色茶具，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季淮安常喝的红酒和醒酒器。

三个月，我的痕迹被一点点擦干净。

我走进书房，从暗格里拿出那封信。

是清许太奶奶在我们婚礼那天，避开众人交给我的。

她握着我的手，眼里恳切。

“星澜，清许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余生就拜托你了。”

我点燃打火机，蓝色火苗舔舐着信纸。

将那份沉甸甸的托付，连同我所有的自欺坚持，一并烧成灰烬。

太奶奶，对不起。

她的余生，根本没想交给我。

手机在此刻疯狂震动。

是季清许。

电话一接通，传来她歇斯底里的怒吼。

第2章

“陆星澜！你竟敢打淮安？！他有心脏病你不知道吗？”

“他刚刚差点就死了！你这个杀人犯！”

我还未说话，听筒里就传来季淮安那装模作样的声音。

“清许，别怪星澜……是我不好……”

真好笑，一个心脏病人说话竟然能这样中气十足。

可这拙劣的表演，反倒彻底点燃了清许的怒火。

“你听到了吗？我养兄他还在为你说话！你现在，立刻给他下跪道歉！”

她顿了顿，咬牙道：“否则，爷爷寿宴我就不带你去了！”

我冷笑道：“要我下跪？你痴心妄想！”

我从未这样冰冷对待她，她哭了起来。

“陆星澜！你给我在家等着！”

话音落下，“嘭”地一声，她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父母的电话追了进来。

“陆星澜！你把清许怎么了？她哭着打电话回来，说你把她养兄打进了医院！你疯了吗？”

我没有再替她遮掩，语气平静。

“爸，我没疯，是季清许和季淮安被我捉奸在床。”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后，是母亲抢过电话，声音带着哭腔。

“星澜……我可怜的儿子……你是不是为了家里的生意才一直忍着？”

父亲怒喝：“打得好！跟她离！就算跟季家翻脸赔几个亿也值了！”

我低声道：“爸，妈，不用担心。陆季两家的合作，资金缺口姜家会补上。”

他们一怔：“姜家？你不是早把姜知意拉黑了？”

母亲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一转。

“放出来就好！我就说，知根知底的孩子才最靠得住。”

父亲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母亲一把拉开。

我听着电话那头母亲压低了声音的窃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2

姜知意派来的人动作麻利，不到半小时，屋里的东西就打包完了。

就在最后一只箱子封好胶带时，大门被人一把推开。

季清许扶着季淮安站在门口，眼神一扫满地的箱子，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