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秦月给祁衍弹的曲子。
这曲子她也会。
可好像一直没有机会弹给祁衍听。他也从未说过自己喜欢听琴。
他们两个好像一见面就是斗嘴,相看两相厌。
祁衍看着做着梦都皱着眉的沈问歌,真是想不到她能在昨日压着他,将匕首比划在他的脖子上。
他想着。
心有灵犀般,沈问歌那边也出了动静。
“祁衍......”拄着头睡着的人似乎梦见什么,小声嘟囔。
祁衍听到在叫他,顺势靠在椅背上,想伸手敲桌子提醒这个无法无天的人。
结果这人在她的名字后,接了一句:“混球。”
咬字清晰,还带着些咬牙切齿。
祁衍本是饮多了酒而显得有些泛红的脸兀的一黑。
敢这么骂他,京城里除了祁老将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再也忍不住,祁衍手指关节敲在实木的桌上,发出响声。
大到正在做梦冲进屋内,把琴砸了的沈问歌以为自己听到一声惊雷。
她一下清醒过来,一抬头,就看见了脸色不怎么样的祁衍。
居然趁她睡觉的时候找上门来。
“锦书!”沈问歌被气的对着门口喊。
“回府。”祁衍语气淡淡,全然听不出是刚被骂过的样子,“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不回,我花了银子的。”沈问歌扭脸,不看他,“我的夫君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
“你还知不知道你是谁?”
“我怎么不知道?”
“你真是沈问歌?”祁衍眯了眯眼。
“不是沈问歌,还能是谁?”沈问歌的脸上有着刚才拄着脸而留下的红印,一脸的嚣张,“我沈问歌,就是你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夫人。”
“呵。”祁衍被她这副样子逗笑。
谁不知道他祁衍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他不是不知道,街上流传着谁嫁给祁衍,全家倒霉的传言。
沈问歌竟然还能以此为傲。
他还真是看不懂这个沈家大小姐了。
祁衍转着杯子,问了一句:“那你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与你没什么关系。”沈问歌伸出手道,“这是我花了银子的包房,想在这儿看花魁赛,就拿银子来。”
“夫人还真是见外。”
沈问歌也没有强求,坐在椅子上准备看戏。
看一会儿谁丢人。
反正她今日的银两带的足够多。
再不济,她还有制胜法宝,别说捧秦月一个小小的花魁,就是把望月楼买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本以为在这里见到沈问歌后,沈问歌会求着他回去,没想到现在他倒像是来捉负心汉的怨妇。
平生头一次,祁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不被珍视的感觉。
他带着一身的酒气,一声未吭,出了包房的门。
沈问歌也未曾拦他。
楼下的花魁赛也进行到了最热烈的时刻。
秦月出场了。
只见一位红衣姑娘抱着琴,袅娜进来,似是一片云,无声无息的。
秦月明明是侵略性很强的那种美艳,但是这个人显得很沉静稳妥。
明显格格不入的两种反差,融合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十分和谐。
秦月的确当得起这望月楼的头牌。
底下已经开始陆续的有人给秦月递赏银。
这场花魁赛的规则,无非就是一场游戏,谁扔的银两多,谁便可以抱得美人归。
沈问歌能做的,无非就是哄抬一下物价。
反正她现下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不多时,赏银的价钱已然到了几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