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祁老将军怒极, 拍案而起:“逆子,不要毁掉自己, 更不要毁掉祁家!”

祁衍脚步未停, 本想将这句话置之不理,但还是忍不住,在开门时, 顿住脚步, 声音沉闷:“想毁掉祁家的, 从来都不是我。你们最好把现在瞒着的东西, 一直瞒下去。”

言尽于此。

祁衍推门便离开,根本不去回望祁老将军愕然的表情。

祁衍本想的是多陪沈问歌些时日,但宫里却忽然来了圣旨。祁衍无法抗旨, 告诉沈问歌在府中等他。

然而他根本想不到的是,他前脚刚离开府邸,沈问歌便让管家找了马车。

“这……夫人, 要不等等公子回来再出府?”老管家生怕沈问歌出府再也找不到人了,拼命想把她拦下。

谢承本来在门口和小结巴玩着什么,看见沈问歌在和管家说着话,迈开短腿冲了过去。手里举着什么东西。

“这里有你的信。”

沈问歌疑惑的接过, “这是哪里来的?”

“是有人放在门口的。”谢承说话声音奶声奶气,让沈问歌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她没有着急拆开那封信,反而俯身捏了捏谢承的脸蛋,谢承见她的动作,伸出胖嘟嘟的手挡住嘴,低声和沈问歌说了一句话。

说完之后,谢承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沈问歌。而沈问歌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封上写着的她的名字,应了句好。

“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府,等我回来再告知你,好不好?”

“嗯!”谢承很乖巧的应下。

“去准备马车吧。”沈问歌再次对着管家吩咐,“我不会做出什么傻事的,若是祁衍回来寻我,就说我回了娘家,你也对他有个交代。”

老管家这才不再阻拦,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夫人记得早些回来。”

管家的行动是很快的,她坐在平稳的马车中,真正静下来时,才打开了手中的信件。

“这上面的字,像是我哥哥写的。”

谢承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沈问歌犹豫着打开,本以为会是长篇大论,把他的情况说得清楚,没想到纸上只有寥寥几字。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以绵薄之力,护你周全。”

未曾署名,字迹工整,力透纸背,绝不拖泥带水。这字和他的人一样。

沈问歌轻轻笑了笑,把那信再次折好,放回它原本所在的位置。他现在自身都难保,更是将谢承丢给了她,还有什么周全与否。不过,若说遗憾,也是有的。

那日走的仓促,未曾同谢若卿道一声珍重。

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

嘴角的笑僵住,沈问歌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沈府还是老样子,不过却比平日忙碌了些。隔着老远看,竟觉得很是热闹。

几个下人正在沈钦的指挥下,把院子里的东西搬来搬去。

“这儿……这儿……”沈钦指着院内的角落,示意下人把盆栽搬到那边角落,“不对,不对,还是那边好一点……”

沈钦掐着下巴思索,一抬眼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的三妹。

“三妹,你怎么来了?”沈钦看见人之后就往这边走,根本顾不上后面还搬着盆栽,一脸疑惑的下人。

“把东西放在那个角落吧,显得不那么空荡。”沈问歌没有回答沈钦,先给了下人指示。

那两个下人如释重负的忙着放下了。

“还是妹妹懂这些。”沈钦摸了摸后脑勺。

“是二哥不懂这些。”沈问歌清浅笑笑,她这个二哥做事稍稍不靠谱了些。

“这是要做什么?”

“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吗,母亲叫我提前准备准备。”沈钦扫视着沈问歌,然后围着她转了一圈,一边看还一边思索,“是不是祁衍欺负你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还是……锦书照顾的你不细致了?”沈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