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家大小姐不是闺秀么,怎的这般模样!
沈问歌却是不在意,见王管家手里拿着信,蹙紧眉头,以为是那个丞相家不争气的儿子又有什么幺蛾子。
结果不是。
“是沈家来的信。”王管家小心翼翼的将信递给了沈问歌。
是家里来的信!
封面上用娟秀的笔记写着的是‘吾儿亲启’。
是母亲写来的。
沈问歌迫不及待的拆开信,看见第一行字,只觉得眼泪快要掉下来。
母亲写给她的第一句话是:吾儿可安?
后面写的,几乎全是问她在这边过得可好之类的问话,还含蓄的表达了没有找人传话,是怕祁衍不让她回门的顾虑。
她还有府内这几日为了祁衍的伤,竟然全都忘了回门这回事。
沈问歌本没想哭,但是眼泪没有预兆的落下来还是把单薄的纸打湿。
她没忘,后来的沈家,际遇如何凄惨。父亲为表忠心而自尽,大哥本就身体不太康健,连日的打击和奔波让他彻底垮掉,还有二哥平日里顽劣的性子,最后竟然扛起了整个沈家的重担。
不该的。
忽的,沈问歌停住落泪,她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除了让祁衍成将之外的另一条路,可以救沈家。
“小姐怎的了?”一旁的锦书轻轻的问。
“没事,母亲关心我,让我早些回门,去看看他们。”沈问歌将信纸小心的叠起,“我第一次离开沈家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她站起来,对着还没离开的王管家道:“去准备些东西吧,我明日回门。”
“是。”王管家应承下来,转了个话头:“那公子怎么办?”
回门怎么可能不带着公子!
“他?”沈问歌眨眨眼,“能下床再说吧。”
她根本没打算带祁衍。
虽然祁衍现在的伤恢复的七七八八,过两天就能彻底好起来。
沈问歌知道自己这一走,可能要好几日才回来。
府内无人,祁衍不知又要作什么妖。
既然这样......那也不要怪她心狠了。
“这样。”沈问歌将碎发挽到耳后,“半个时辰后,将所有下人召集到前厅,我有事要吩咐。”
“是。”王管家不知这位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去找人通知下去。
王管家离开后,沈问歌兀自对院子出神。
“小姐可是在想什么?”锦书将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件衣物披在衣着单薄的沈问歌身上。
“在想家。”沈问歌突然压低声音道,“对了,你一会儿带上些银子,随我去前厅。”
她看看屋内,继续压低声音道:“不要让祁衍发现。”
幸好她出来时没忘记关门。
看见锦书机警怀疑的眼神,沈问歌道:“我自有安排,快去。”
“知道了!”锦书没有多问。
王管家的行动效率自是极快的,等沈问歌磨蹭一阵后,到前厅时,屋内已经聚满乌压压的人。
这些人里有将军府中拨过来的,有她在沈家带来的,极少数的,像王管家此类,是祁衍亲自招来的。
可谓鱼龙混杂,难以管理,祁衍向来是不管府内事务的,全权交付给王管家。
她在正位坐定,扫视屋内这些下人,大抵是提前打过招呼,他们对这位夫人是相当的好奇。
祁衍什么时候能在府内呆这么久?
平日里挨了罚,当晚就背着祁将军溜去望月楼了。
还不全是这位新夫人的功劳!
沈问歌想不到下人们都在想些什么。她给身边的锦书递了个眼色,锦书授意后,将怀里的匣子拿了出来,打开后,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是?”
“能凑在一起就算是主仆缘分,这些银子自然是赏你们的。”沈问歌保持着端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