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颗心惶恐不安,她总是感觉萧思那一眼,绝对认出了她。

裕阳今日也是一身男子衣袍,暗黑的底色,衣袖上还有流云纹路点缀。妆容遮掩了些脸上的贵气,显得有些灰头土脸的。

一开口,犹如黄鹂似的声音清脆动听。

俩人坐下叙起旧。

沈问歌神色不动,若无其事的喝着茶,但也知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去哪儿?”裕阳不知沈问歌的想法,兴致突然被调起。

“跟我走就好。”沈问歌笑笑。

同裕阳出门时,沈问歌只觉得如芒在背,一道眼神已经盯上了她。

不肖回头去看是谁,她已然明了,对方将他认了出来。

那日给祁衍递东西的时候,或许就该料到这一天。

沈问歌深吸一口气,说:“我们走吧。”

·

沈家的铺子,遍地开花,唯独离着这烟花之地,远的不能再远。沈问歌一个咬牙,带着裕阳拿着腰牌进了望月楼。

望月楼此刻还未开业,里面的姑娘们都惊讶的看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好在跟在身后的人总算是消失了。

裕阳也察觉到不对,在老鸨将他们安排妥善后,裕阳看着周遭的环境,才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有点小麻烦。”她前因后果向裕阳粗略的描述一遍,不过将萧思的身份隐去。

“不如下次我去宫里陪你。”沈问歌十分抱歉,毕竟裕阳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无事,”裕阳摇摇头,她此次出来也不是为了出宫玩。

在彻底打量好周遭的环境之后,裕阳也算是见识了望月楼。

她将注意力转移回沈问歌身上,问:“祁衍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不堪。”

“祁将军家的那位公子决计不会错的。”裕阳恳切道,“我还记得儿时,在宴上看到他,父皇还夸过他将来定然是第二个祁将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说的是不是祁景?”沈问歌疑惑。

若是有人同她讲祁衍打小不是这副样子,她自然是不信的。可是话从裕阳嘴里说出来,她不得不去信。

“自然不是!当然是祁衍。”裕阳惊讶,“那时候,他在殿前还为宴饮助兴比武,把打趴下过。”

可是祁衍销声匿迹一阵,再听闻时,只是说祁家那棵好苗子毁了。

她对这事并不是很了解,但她总觉得祁衍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

人们更愿意去相信的,当然是祁衍自小就是个扶不起的纨绔。

如果是这样的话,祁衍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问歌不用脑子想,两个人自动浮现在眼前。

赵氏和祁景。

同他们两个撇不开关系。

她来不及细想,思路就被裕阳打断。

裕阳接过宫人手中的匣子,打开来,一小株雪莲安静的躺在盒子当中。

“这是太后前些日子赏我的珍贵药材,我也用不到,所以带出来给你,请你转交给沈昀。”之前见面,沈问歌曾提过,没想到就被裕阳记在心上。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抹红晕闪过。

沈问歌还沉浸在祁衍的往事中,根本未曾注意。

裕阳看着沈问歌若有所思的表情,自知这趟出宫,根本不是来找她的,平日里大咧咧的性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还记得沈问歌在陪她伴读的时候,她贪玩没背过太傅留的作业,不记得什么名字,只记得一篇晦涩难懂的文章。

对于那些,她根本没什么兴趣。

挨罚时,夫子问她为什么没有背过,她吱唔着不肯说。

当太傅举起戒尺的时候,沈问歌对太傅耳语了些什么,她才免除了责罚。

然而沈问歌却挨了几戒尺的打。

后来,她追着沈问歌问她到底说了什么。

“你是最受陛下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