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在这书房的不是别人,正是将军府的大公子祁景。

“不是的。”祁景是听到消息之后,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他将呼吸调整好后,根本不想去理赵氏,上前两步,直接跪了下来,面目冷静,给人一种鱼死网破之感,“下毒之人,不是别人,而是......”

“你别说了!混账东西!”赵氏说话声线颤抖,也跟着跪下来。

祁老将军以及沈家兄妹静默的看着两人的拉扯。

和沈问歌所猜测的差不多,这事同赵氏脱不开关系。但是没想到赵氏会承认的这般快。她的目光停留在跪着的母子两人身上,觉得事情绝对没有眼下这般简单。

“是妾身一时糊涂,觉得祁衍最近风头正盛,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命人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毒......”

“娘?”祁景看着赵氏微白的鬓角,不由得攥住衣襟处,他只听传话的下人说了一半的话,着急回府,怕的就是母亲被牵扯进来。

本来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就势如水火,没想到现在反而因着他的急迫,让事情变得更加的糟。

“你们眼中可还有一点规矩?”祁老将军见这副场面,自然是痛心疾首,一时间都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恸。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有损将军府的颜面。

更何况,这事本应是可以避免的。

祁老将军在事实摆在眼前之后,望着七零八落跪着的下人,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是谁下的毒重要吗?

重要。

但是他眼下真的不想再去深究。祁老将军以手扶额,看着这一团乱糟的局面,无话可说。

这府里表面上的平静,终于在他提携祁衍之后发生了变化。祁老将军心中万般复杂,他早该料到的。

或者说,从祁衍的生母,也就是他唯一明媒正娶的夫人故去之后,他就该知道的。

“要害祁衍的当真是你?”

“是。”

“我只最后问你一句,这些年,可否将祁衍像祁景般看待过?”

“哈哈哈哈。”赵氏听到这问话,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那妾身也问你一句,可否将祁景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过?”

“......”祁老将军看向抿着唇注视着他的祁景,没有说话。

“她陆远梅的孩子就是块宝需要捧着?”赵氏一字一句说着,越说越激动,她已经认定这事认下来的后果,所以干脆拼个鱼死网破,“你宠着祁衍,恨不得把祁家都交给他,那我就毁了你的希望,让你尝尝我当初的绝望感受。”

“夫......夫人......”瘫软在一边的季嬷嬷终于鼓起勇气,断续的说话,没想到被赵氏一个耳光抽倒在地。

“你这没用的东西,让你下毒怎么还没有斩草除根?居然还被抓了。”说到这儿,赵氏瞥向沈问歌,眼中带着怒意,以及不屑,“给你的银票倒是都带着,证据怎么也不带走?现在害我被人抓了现形。”

“娘。”祁景看着眼睛有红丝的母亲,本该平稳的声线开始颤抖。赵氏似乎已经分不清人般,又给了祁景一个耳光。

祁景捂着脸,目光木讷看向赵氏。

“还有你,居然还想告密?你身上还真是留着祁家的血。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一声娘!”

“够了!”缓过神来的祁老将军几乎是拿出了行军时的音调,“来人,把季嬷嬷带下去杖刑!把夫人带下去,家法处置。还有,在这事没有彻底解决之前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偏院一步。”

“一切等祁衍醒来再说。”

“你囚禁我也可以,但是......”赵氏冷笑一声,“你做再多无用功,也挡不住祁衍那个灾星!所有和他亲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陆远梅不就是个教训吗?”

赵氏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止不住。

下人们被这场面吓得不敢动作。

在场的人都以为赵氏在说浑话,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