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问歌笑着颔首。

临走时,她也没忘了那人参娃娃似的谢承,俯下身捏了捏他光滑的脸蛋:“若是得空了,让你哥哥带着你来找我玩。我知道京城里好些好玩的地方。”

谢承自然是想答应,但是又惧怕谢若卿的态度,抬头瞧瞧哥哥,又低头看自己光着的脚丫。

好在,谢若卿对于沈问歌的邀请,回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嗯。”

也没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

沈问歌看着兄弟两个瘦弱的身板,知他们过的不如意,但是也并不能直接帮助什么,一来怕谢若卿不接受,第二是她需要谢若卿心甘情愿的来找她。

将如意算盘打好,沈问歌也不再多留,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而去。

屋内的谢若卿看着她远去的方向没有出声制止,将兴致忽的低落的谢承抱到椅子上,给他光着的脚丫穿鞋。他弯着身,却被床下的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睛。

他本想给谢承穿完鞋再去看那东西,结果没想到还未来得及,门扉被人扣响。

是意料之中,去而复返的沈问歌,只不过她现在的面色稍显窘迫。

“那个......能告诉我回京城的路吗?”

·

沈问歌消失的这一日,京城中的沈家和祁衍府上,几乎都是反了天。

沈钦跪着和爹娘认错后,带着人马恨不得将护国寺附近翻个天。而傍晚时分才得知此事的祁衍,在府中砸了些瓶瓶罐罐,问过同去的哭的不成样子的锦书却得不到结果后,才沉下心来,将目光放在了最近导致京郊护国寺附近动乱的幕后黑手身上。

近来京郊处不太平,他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这次动在他祁衍的头上。

他本都已经做好龙潭虎穴去闯一闯的准备了,没想到,不过半天时间,沈问歌居然自己回来了。

回来时嘴里还哼着小调,看着很是高兴。

全府上下都激动的不成样子,排成一排过来看她,尤其是锦书和王管家,泪眼婆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情。

她心下明白,但面上并不表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不是完好的回来了?”沈问歌还转了个圈,表示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这一举动,直接忽略了站在前头,黑着脸的某人。

这下祁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着沈问歌有条不紊的安排着锦书去准备沐浴所用的东西,再安排王管家去沈府报平安,事无巨细一桩桩安排下去,甚至连让厨子准备碗杏仁酪都交代了下去。

眼看着下人们都各做各的去,原地只留下了沈问歌和祁衍两人。

沈问歌没有理会祁衍,径直奔着自己的院子而去。未走两步,手腕被人拽住。

“夫人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沈问歌眼珠转了转,回眸看向祁衍拉长声调道:“我的确是忘了什么”

祁衍抓着她的手稍显放松。

结果他听得沈问歌道:“我忘了告诉你,离我远一点。”

祁衍昨晚知道沈问歌不见的消息之后一夜未睡,脑子昏沉,此刻也是怒意占了上风:“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我的事,你无须再问。”

“我不奢求你要做什么之前都知会我一声,但是,在你准备玩儿死自己的时候,麻烦通知我一下,至少让我做寡妇之前,也能有个准备。”

沈问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甩开他的手,徒留他一人在原地发愣。

他好像这次是真的惹她生气了。

那梦中似曾相识,心口密密麻麻被洞穿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莫名的,一阵自责。

他负了她。

被唤醒这个意识的祁衍并不开心,他的人生什么时候需要旁人来掷啄了?

可是,不能不承认的是,沈问歌一举一动,的确可以影响到他。

他觉得现下的心境,比刚知道沈问歌走丢的时候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