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游走打劫, 没想到这些人连殊死一搏的勇气也无, 只知道仓皇逃窜。

他们逃窜的根本没有计划性, 比起之前计划周密的打家劫舍,现在的情形更像是一群喽啰没了主心骨后慌张的四散逃离。

京郊的一座旧宅的荒芜院落中, 祁衍负手而立,听着手下的汇报着审讯的结果。现在的他一改之前的放浪劲, 一双桃花眼满是冷然, 身上铠甲被残存的光映亮,犹如寒光,让人望之生畏。

他隐没在屋内投下的阴影处, 晦暗不明间是他认真而又严肃的神色。

这次剿匪并非谁给他安排, 而是他主动请缨,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来......祁衍背在身后的手, 不动声色隔着衣料摸向窄袖,那里装着一支还未雕琢完的金簪。

上次他问锦书沈问歌喜欢什么,锦书毫不犹豫的回答沈问歌最喜欢的是金子。倘若是其他物什还好, 金子这东西,沈府怕是堆成了山。祁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亲手打一支金簪给她最有心意。这金簪看似简单, 实则一不留神就会报废,从头再来过,他几日没有休息好,日以继夜加急赶制也还是差了一小半才能完成。

他打算等灯节那日就送给她。

指尖传来的冰凉, 让他眼眸中锐利少了三分。

跪着汇报完毕久久没能听到回应的小兵,不由得心中忐忑。

本以为祁衍会是个搅屎棍般的存在,没想到他反应极快,带着他们寥寥十人迅速包抄了那帮匪贼。祁衍手段也狠戾,他们几人轮番上阵都没办法让贼人头目吐露一个字,祁衍直接以剑如凌迟般割头目腿肉,这才让他低头,一五一十全部坦白,恨不得连家里几头牛都说出来。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以及在他们背后出谋划策之人。

那天处置头目的场景,跟过来的十个人都看见了。他们用眼神交流,就能得出答案,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之前城中出了名的纨绔。

“大人......”他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一时怔愣出神的祁衍瞬时反应:“可是找到匪贼背后之人的处所了?”

“是,就在护国寺后山一方隐蔽之处。”

护国寺?

前两天沈问歌才去过的护国寺?

祁衍一脚迈出阴影所覆盖的地方,沉声道:“走。”

留守七人看管剩下的匪贼,祁衍带着三个随行和匪贼们的头目奔向护国寺的后山。山路不适合骑马,他们步行而上,两个人束缚住络腮胡头目,由他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