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去看街上各色行人时意外发现老鸨正在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应该是在等什么大人物吧。谢若卿并没有在意,在巡视过百里人潮后,无比自然的提起裙边,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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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早就收到了拜帖,但是他对于这种事情从不上心。他从心底里不会想和望月楼惹上一点关系,他也留恋于烟花之地,那同祁衍有什么区别。虽然现在他的好弟弟风头正盛,听闻还主动请缨去京郊剿匪,现在也未曾回来。

祁景现在反倒是希望他就此消失才好。自从上次他中毒的事在府中掀起风浪,赵氏现在还被软禁在那方寸院落中,终日不得出。父亲的态度自然也是一落千丈,连带着需要回将军府的他也没有好脸色瞧。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谋取官职,努力的去封侯拜相,凭什么就比不上什么都不做的祁衍在父亲的心中更占分量。

凭什么?

除了祁衍,自然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骄纵无度的沈家嫡女,让他愤恨。

父亲的偏心以及祁衍风声的转变,让嫉妒和功利心占据他全部的空暇时间,连梦中都是祁衍得意的脸。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就是在害怕。害怕那个从出生之后就压他一头,处处都优秀过他的祁衍再次出现。

在他焦虑难安时,有人想拉他一把。

是萧思。

哪怕是萧思瞒他,将毒药调包,他现在也能原谅。

至于为什么,显而易见,他们有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祁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小读兵法的祁景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约定着,要先下手为强,将祁衍打压的再也翻不了身。

这次祁衍去剿匪就是机会,而祁景此番和萧思一同来这画舫,除了要结交权贵之外,自然要做点手脚,替他的好弟弟好好的‘打点打点’。

他们之所以敢来,就是笃定了祁衍一定会来。毕竟这次望月楼出画舫,秦月是一定会到场的。有秦月的地方,自然会有祁衍。

马上就要到开船的时辰了,现在人来的七七八八,热闹非常。画舫之上笙歌燕舞不断,丝竹声将河中船舫的倒影搅得一团乱。萧思站在他的身侧,正在同人打着招呼。

祁景不善交际,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偶尔会打声招呼。他注视着画舫上的人们,没想到,偶一抬眼看向船舷处,他就看见了两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沈问歌,以及她身边用折扇半遮脸的裕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