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祁景同那人的谈话,到了取祁衍项上人头的要求后便被无情的拒绝。两人本该不欢而散,祁景却是用睿王的身份压下来。
大概是那人的质疑激怒了祁景,祁景只是说:“我这里有睿王想要的东西,你说他会不会允许我提个特殊的要求?”
那边没有说话,但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
祁景冷冷的说:“那就走着瞧。”之后愤然离席。
到最后他也未能提及他究竟手中有什么。
想起那日秦月同她讲述的情形,沈问歌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沁爽的花香涌进鼻端。
好像第一次拥有五感般,沈问歌十分贪恋这股花香,再仔细向院中瞧,那几株扎堆盛放的花,不就是祁衍离开之前布置的。
沈问歌连自己也没有发觉,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小姐,吃点东西吧。”锦书小心地问。本以为会被拒绝,结果眼前人,轻声应好。
锦书急忙把食盏中的东西摆出来。
沈问歌吃着酪,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件事。
自从她重生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在加速奔着坏的方向发展。
唯一变化的,反而是她一开始最没有想到过的祁衍。
还真是想不到。
不过当下,也只能是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无论她砍多少个祁景,他背后那个人,都不会倒台。
蜉蝣撼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醇厚杏仁的香气在嘴里弥散,同窗外的花香混杂一团,把沈问歌的神识拉车回来。
她悬了两天的心,终是慢慢的静下来。
·
皇城入秋几乎是几天的事,仓促的紧。
皇帝终于从避暑的行宫处回到皇城。几乎是才听得的消息,裕阳从宫中带来的口信火急火燎的就到了府外,说是一定要见沈问歌。
虽是不知道为何裕阳如此着急,但还是应下来,毕竟之前为沈昀治病的雪莲还未曾有过着落。
结果,未曾想还未等到裕阳,许久不见的沈昀带着人,拎着一个人到了她面前。
沈昀还是那副老样子,病恹恹的,穿着不合时令的衣裳,显得格外冷清,如高山之巅未消融的冰雪般。
“这是怎么了?”沈问歌万般诧异,沈昀绝不是有事会来找她解决的人。
“有人在望月楼内闹事,我顺路带了一个未来得及跑的回来。”
他清咳一声,后面的下人懂眼色的将他手中拖拽的那人扔在了地上。
那人已经完全昏迷的状态,没有意识,就那样趴在地上,衣袖被动作撩起,露出片片青紫。
这人的侧脸,居然还有点眼熟。
沈问歌挑眉,这人她认得,前不久才见过的谢若卿。
他怎么会在望月楼闹事?
“这里面会不会有些误会?”沈问歌问。
“能有什么误会,他惹事在前。”沈昀打量的目光看向沈问歌,疑惑道,“这人你认得?”
沈问歌没说话,但急忙撇开眼神。
此举引来沈昀的轻笑,但好在他并没有深究。
“这人大概是被丢在最后当作了垫背的。”沈昀顿了顿,看沈问歌看向趴着那人胳膊上的淤痕,面色凝重,才道,“在望月楼,几个饮酒的客人同他和几个同窗们起了争执,最后事情愈演愈烈,和他在一起的几个人看着年纪不大,倒是凶的很。”
沈昀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谢若卿,“尤其是这个,还不知道逃,真是骨头硬。”
解释清楚了,沈问歌才叫人把开始恢复神识的谢若卿抬到椅子上。
少年皮肤白皙,显得清俊的脸上,嘴角青紫格外突兀。
挨打还不知道逃,还真是谢若卿能做出来的事。
明明都给他安排了下人,还挨了打。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甩开了她特意安排的人。
幸好有沈昀救他一把。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