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沙又起了,我瘫在沙发上,盯着他书柜上的蓝箭模型出神。
他以前总嫌我手上有机油味,轻易不让我碰他的任何东西。
为此我甚至养成了拿他任何东西前都要洗三遍手的习惯。
这习惯一保持就是八年。
可那天我分明看见江望舒拿着他做的卫星模型随意把玩,他只是笑着嘱咐她小心点。
越回忆,越觉得自己这十年活得像个笑话。
眼皮沉重,我不知怎的就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了晚上,才被贺骁寒的骂声吵醒。
“华穗!你就这么自己跑回来了?研究院的车都派去运输设备了,你知不知道用车多紧张?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一股香水味漫过来,是江望舒常用的那款。
他的衣衫有些凌乱,衬衫领口敞开,两个个扣子脱线松脱在外,他都没察觉。
“贺工,你的衬衣扣子。”我沙哑着嗓子提醒他。
贺骁寒猛地低头,手忙脚乱的把肩带塞回去,然后一脚踢在我的右腿上。
“还不都怪你,这一天我都忙晕了!”
我强忍着腿部不适,抬眼看他:
“我的越野车是我自己买的,属于私人财产,不是研究院的公车,贺工还是公私分明些好。”
贺骁寒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公私分明?华穗,没有蓝箭项目,没有我给你的岗位,你哪来的钱能买这么好的越野车?”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好笑:
“好,那你就继续公私不分吧,女助手也可以当你的老婆,公家车也可以被你们用来缠绵!”
贺骁寒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别胡说八道,我和江望舒只是清白的上下级关系,这次结婚也不能代表什么!”
“清白?”
我笑出声:“贺骁寒你当我傻吗?清白的两人会浑身沾着对方的香水味?会亲热完了连内衣都来不及扣?”
贺骁寒眼神闪烁,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
“那又怎么样?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逼我结婚,我会有压力!”
“华穗,你应该多反思反思你自己!”
兜兜转转,又成了我的错。
我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再和他无谓的争执下去。
隔天我就向院里提交了离职申请。
刚去办公室,江望舒就迎面向我走了过来。
“华工来得早啊。”
她把手上的红本本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一言不发,想直接离开,可她却突然往我右腿边靠过来。
我右腿有伤,下意识侧过身子,没想到她惨叫一声就这样直直倒在了地上。
“华穗你干什么!”
贺骁寒立刻从办公室冲出来:“望舒怎么摔成这样!你赶紧给她道歉!”
我冷哼一声:“贺总师看清楚,是她往我伤腿上撞。”
“你胡说!”江望舒一脸无辜的看向贺骁寒,“是她刚才看到了我们的结婚证,就骂你……骂你眼光极差,私生活混乱,根本就不配当总师……”
我什么时候说过?
可这话瞬间点燃了贺骁寒的怒火。
他没等我辩解,抬脚就狠狠踹在我右腿的骨折处。
“滚!现在就滚!院里不养你这种心思龌龊的人!”
一阵剧痛袭来,我没想到他真会信了她而对我下狠手。
“无所谓,本来我就已经提交辞职申请了。”
我回去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准备回京市。
三天后,我去办交接手续,可是办公室却空空如也。
只在别人桌上看到一份结婚请柬。
原来今天是贺骁寒和江望舒的婚礼?
我不知道他们竟还要举办婚礼,婚姻体验卡内容这么丰富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