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十年的老员工，她凭什么批你的离职？”

“哦，”我轻声一笑，“因为你把她提拔成华地系统总负责人了，难道贺总师贵人多忘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他刻意放软的声音：

“阿穗，别闹了……我们在研究院一起待了十年，看着蓝箭一号从图纸到上天！”

“没有你这个项目根本无法继续！”

我沉声打断了他。

“贺骁寒，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他顿住，似乎是没想到一直对他唯命是从的我，会突然不吃这一套了。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华地负责人的位子？我让望舒让出来，明天就给你办升职，怎么样？”

“……只要你回来。”

“不必了。”我冷哼了一声，“那个位置，就留给优秀的江助吧。”

“华穗！”他终于绷不住，“这十年你除了造卫星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你以为外面工作很好找吗？离开了我，你迟早要没饭吃！”

我没再听下去，按断了通话。

刚挂断电话，就看到身穿西装的管家老周站在不远处。

她微微躬身：

“小姐，这边请。”

我跟着她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牌号是京A开头的连号。

车驶入二环，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突然想起了在西北面对黄沙的这十年。

那时候贺骁寒还总对京市有憧憬。

“阿穗，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卫星上了天，说不定可以一起去帝都领奖！σσψ”

“听说故宫边的酒店可贵了，到时候我们去住上一晚，奢侈一把怎么样？”

正想的出神，手机弹出贺骁寒的短信。

「华穗，快回来，否则我算你旷职！航天圈就这么大，要是你旷职的事传出去，你以为哪家单位会要你？」

我没再回他，迈巴赫在故宫旁的移动高级写字楼前停下。

刚进门就看见父亲的特助小陈迎上来，手里捧着份文件：

“小姐，这是您要的蓝箭研究院的资料，他们去年的A轮融资，其实是老爷匿名投的。”

“……老爷也是想让您在西北的那个项目可以尽快成功。”

我随手翻了几页，便心下了然。

手机忽然震了震，是母亲发来的语音，背景里混着抽油烟机的嗡鸣。

“阿穗，妈亲手下厨给你熬了羊尾骨汤，这些年身子肯定亏着了吧？晚上到家趁热喝。”

我盯着屏幕，突然想起贺骁寒好像从未这样关心我。

他明明知道我为了赶进度在实验室通宵，第二天还让我正常上班，只为了给江望舒弄错的数据擦屁股。

我的身体不重要，他只关心数据能不能按时交到他手里。

我给母亲回了条消息：「遵命，母上大人，晚上准时到。」

这边在蓝箭研究院的会议室里，长条桌旁坐了一排面容严肃的上级。

贺骁寒攥着笔，语气急切：

“各位领导，这是新上任的华地系统总负责人江望舒，有我带着她跟进，肯定能让蓝箭二号顺利发射！请你们相信我！”

可几位上级目光严厉的审视着她。

“江望舒几次三番把数据算错，还是华工帮忙改回来的，这水平，我们怎么放心把项目交给她？”

“贺总师，蓝箭一号上天时哪样不是华穗盯着？你当我们这些老家伙眼瞎了吗？”

“没有华工这项目根本推不动！”

说完，几位上级就华续站起身离开。

会议室的门重重关上，贺骁寒抓起桌上的报告狠狠撕碎。

“华穗这个混蛋！”

“就因为这点事，就抛下我抛下整个研究院不管了？蓝箭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凭什么你说走就走！”

他指尖颤抖着翻出我的号码，却发现我已经把他的号给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