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权缩水，威信扫地，股东们很快就会逼宫。

她不再是那个光芒万丈，众人敬仰的柳总，而是和江澄一样的丧家之犬。

陈律师告诉我，她为了填补江澄留下的项目的巨大空缺。

不惜变卖珠宝，豪车，甚至现在住的那套别墅，只为了避免牢狱之灾。

“陆总，离婚协议柳颜女士已经签字了，只能冷静期结束，你们就正式解除婚姻关系了。”

我点点头，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国前我最后一次来看乐乐，却发现柳颜早已站在了那里。

几个星期不见，她瘦的几乎脱相，昔日里的容光焕发全然不在。

洗旧的米色风衣愈发显得她瘦骨嶙峋，怀里抱着一束早已枯萎的雏菊，呆呆站在墓碑前。

雨水打湿她的头发，粘腻的贴在苍白的脸上。

“乐乐......嫂子......对不起你......”

她声音破碎，肩膀抖得厉害。

我没有走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墓碑上弟弟永远定格的灿烂笑容。

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她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哭。

可这哭声，永远换不回乐乐的心跳。

第七章

我将股权变现，加上柳颜主动给我的赔偿金，加在一起算是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

我订了最早一班飞往北欧的机票，我想带着乐乐看一看他最喜欢的雪。

候机厅空旷冷清，而我的内心却炽热非常。

手机屏幕亮起，闪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是柳颜的。

自从她知道了我要出国的消息，她总会锲而不舍的给我打电话。

甚至跑到酒店门口一等就是一整夜。

“陆沉，我求你，原谅我，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没有你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醒醒吧，柳颜，或许在江澄出现之前我们是相爱的，可如今，我早已把你从我生命里抹去，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也是那一次开始，她再也没有找过我。

我盯着手机看了几秒，指尖轻轻划过，直接拉黑。

飞机缓慢起飞，舷窗外，熟悉的城市越来越小，最终被云层吞没。

心口那块压了太久的巨石，也似乎松动了一些。

乐乐，哥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北欧的冬天，格外的冷冽却出奇的洁净。

带着乐乐的骨灰项链，我走遍了北欧的各个角落。

在了解了当地的人文关怀和产业情况后。

我在赫尔辛基成立了一家小型清洁能源咨询公司。

一切从零开始，没有了柳颜的精神控制，更没有了京海的阴影。

这次我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坚信，只要有实打实的技术和诚实的口碑，就能开启成功的第一步。

即使起步艰难，语言也不同，技术对比当地产业还有些许落后。

可我相信，只要脚踏实地，总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忙碌冲淡了记忆的尖锐棱角，时间果然是心灵的良药。

三年后，公司步入正轨，还拿下几个关键项目，在细分领域也小有名气。

在合作伙伴举办庆功宴上，我遇见了苏晚。

她是一家环保基金会的亚洲区负责人。

从她的身上我看到了睿智、干练，还有那笑容，足够融化我心中埋藏的冰雪。

在合作合伴的撮合下，我们一起聊项目，聊环保理念，聊北欧的风雪。

没有沉重的过去，只有对未来的期许。

她眼里的光，清澈平和。

像久违的阳光，融化了心底最后的冰层。

第八章

时间过得很快。

我和苏晚在赫尔辛基的白色教堂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