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数十年视我如敝履，厌恶不堪的情份？”

“还是你纵容柳如烟欺我辱我，损我清白的情份？”

是上一世我沈家满门被你构陷，葬于火海的情份？

还是我被你亲手剖腹取子，母子尸骨无存的情份？

我步步紧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萧景琰，你似乎忘了。”

“我如今是七王妃，而你，不过一介庶人。”

“你我之间，何来情份可言？”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抚了抚裙角被他弄皱的褶痕，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至于贤妃……那是陛下的事，与我这个妯娌何干？”

“不过，说起来，我倒是要祝贺你。”

“听闻柳如烟姑娘已是国师新宠，想必殿下偷挪的五十万两军饷，花得物有所值。”

“本王妃在此，便祝殿下与柳姑娘……”

我俯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

“地狱共婵娟。”

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那张曾让我痴迷过的俊朗面容，此刻写满了绝望与崩溃，比厉鬼还要难看。

我再也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身后，传来他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悲鸣般的哽咽。

大婚这日，太庙香火鼎盛，庄严肃穆。

我跪在蒲团上，身着繁复的王妃礼制朝服。

萧玄胤亲手捧起沉重凤冠，缓缓戴在我的发髻之上。

他执起我的手，声音透过肃穆的空气，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吾妻知微，从今往后，与本王一体。”

“千秋同穴，死生不离。”

我们对视微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突然，王管家匆匆前来，低声道：

“刚刚从大理寺传来消息，庶人萧景琰……疯了！”

“他不知从何处闯入国师府，亲手掐死了柳如烟，还、还想效仿邪术炼尸……”

“被锦衣卫当场拿下，陛下已下旨，鸩酒一杯，即刻赐死！”

听言，萧玄胤目光复杂地看向我。

我释怀一笑，倒入他的怀中。

“阿胤，诅咒已破。”

“今后便是你我的好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