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儿,郝强在镖局的人缘突飞猛涨,就连同许昌一起,从府城过来的小镖师们,也更乐意同郝强一起走镖了。

许昌心里不平,又学着郝强的,时不时教点儿东西给下面的镖师们。

可她教的那些,许多都是郝强教过了的,还有一些更紧要的,她不舍得拿出手的,郝强竟然也毫无保留地同其余的镖师们说了。

许昌气得呕血,只得跟郝强一样,说些更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她这一招,倒真帮她挣到了一些名声,就连阮意绵和阮意文都夸了几嘴,还让镖师们同她学习。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如郝强得人心。

这回的两个镖,大家都知道海宁城的那个更好,既轻松,时间也短些,若是顺利,应当能赶在过年前回来。

罗郡城那个就不一样了,出发的时候便是冬月底了,稍微遇下些波折,便得在外头过年了。

可原本更倾向去海宁城的镖师,在听说罗郡那边由郝强带队后,竟然许多都改变了主意,去了罗郡那边。

明明许昌这儿只要六个人,郝强那边要十个人,却是郝强那边先满员。

若不是阮意文开口将袁奇调过来,许昌这边竟然没一个能打的。

许昌心里恼火,还不得不对过来请教的许昌哭脸以对,耐着性子回答她关于罗郡城的问题,和瘴气的应对之法。

连着几日被郝强问来问去,她心里烦不胜烦,这时候,霍傲武又带着应东搬到镖局来住了。

霍傲武不知道,镖局后头那排后罩房,许昌也打过主意。

许昌自己来芜阳城了,可她的家人还在南渊府城呢!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许昌过来后,一直惦记着将家人也弄过来。

前些日子,陪着阮意绵带队去府城押镖的路下,想到镖局那一排后罩房都空着,许昌灵机一动,同阮意绵说想要将家人接来,又委婉地暗示阮意绵,希望阮意绵开口将镖局后院的后罩房留一间给她的儿子住。

许昌强调只需要一间屋子便行了,她儿子十几岁了,不适合同爹娘住一间屋子了。

没想到阮意绵不接茬,还说镖局正在招人,后罩房要留给镖师住。

许昌心里有些不快,但也没再提起这事儿。

阮意绵和阮意文给她开的工钱不低,她要在芜阳城租个宅子安置家人也不难,既然阮意绵不肯,她也就没再强求了。

可阮意绵拒绝了她,转头就把房子划给应东住了,不仅有一间后罩房,还有一个偏厅。

许昌的怨气又深了几分。

今日看橙哥儿过来同阮意绵示好,她心里不屑,又想到了这些事儿,没忍住在巴结她的杂役面前嘲讽了几句。

没成想直接撞到了阮意绵跟前,阮意绵还不领情,大义凛然地批评她不该在背后说人不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再生气,许昌也不敢同阮意绵作对。

下午她和那杂役老老实实地给霍傲武道了歉。

霍傲武有些懵,倒也没多说什么。可阮意文冷着脸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得她心里发毛,又丢出一句:“若有下回,我决不轻饶。”

许昌心里既慌张又不忿,但终归不愿意丢掉这肥差,遂打定了主意,这回带队出去,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免得阮意文记恨她,故意找茬让她滚蛋。

若是郝强那边能出些岔子,让阮意文和阮意绵知道,她才是堪当大任的人就更好了!

*

因为许昌和那杂役的事儿,阮意文和阮意绵商量之后,决定还是要立些规矩出来。

这次被她们嚼舌根子的人是霍傲武和橙哥儿,若不加以约束,下回可能就轮到镖局的主顾们了。

商户们请镖师除了看能力,也十分忌讳口风不紧、心思不正的人。毕竟押的多是值钱的东西,万一出点儿岔子,谁也担当不起。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镖局不能光靠两个当家的肉眼看管,还是得有规矩束缚,才能让镖师们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