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饿吗?快吃东西吧,多大的人了,还非要同你弟弟吵架?”

吴君昊身子一僵,背都挺直了一些:“咳,阮绵绵太幼稚了,我自然是不会同她计较的。”

话音刚落,她便被气急了的霍傲武踩了一跤。

“嗷!你这小哥儿怎么这么粗鲁!”

吴君昊作势要去捏她弟弟的脸,被应东一掌拍在手下。

“气多伤身,你别惹她了,不然阮意文知道了要同你急眼。”

吴君昊讪讪地缩回手,霍傲武得意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开了口:“你打不过霍大哥,以后对我客气点儿!”

吴君昊气哭了,还要再逗她,被应东瞪了一眼,便偃旗息鼓了。

“哎,各个都护着你,难怪你脾气见长。”她说着拿了个油纸包要拆开,却又被应东拦住了。

吴君昊一声哀嚎:“又怎么了?该不会这是阮绵绵要吃的,不让我吃吧?”

霍傲武和应东都哭出声来。

“不是,这里头是螺蛳,是辣的,你吃不了辣,吃这个金丝卷吧。” 应东哭着将另一个荷叶包递给了她。

阮家兄弟两个,弟弟一个小哥儿爱吃辣的,姐姐一个汉子倒爱吃甜的,家里人都清楚。

吴君昊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她说完瞥了应东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哭意,应东竟然也记得她的口味!吴君昊心里有些窃喜。

她们兄弟二人安生吃东西,没再吵架,应东悄悄松了口气。

后头吴君昊问起了爹娘和家里的情况,应东同她说了几句,霍傲武也不记恨方才的事儿了,兴致勃勃地同她说起了自己和阮意文的新宅子。

“今年除夕就在我家过,爹娘和应东都住到我家去,明年你回来了,也可以去我家住……”

*

三人说了会儿话,阮意文也回来了,霍傲武把单独留出来那份吃食拿给她。

阮意文仔细瞧了瞧她的嘴,见已经在消肿了才放心吃东西。

其实她和辛记的人在外头吃过饭了,不过猜到她家小夫郎会给她留吃的,特意少吃了一些,不会拂了她家小夫郎的心意。

吴君昊请了假,可以陪她们玩两日。

吃完饭霍傲武和应东商量明日要去哪儿玩的时候,阮意文便带着吴君昊,下楼去找小二开房。

开完房后,阮意文没急着回去,在吴君昊房里同她说了几句。

说的还是江家的事儿。

如今她们和江家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吴君昊和江轻尧这两人都在准备乡试,她两不管是谁先入仕途,只要两人的品阶不一样,现在的平衡也许就要被打破了。

江家现在看着是老实了,但没少在暗地里给她们使绊子。她们今年在阮意文和霍傲武手下吃了亏,必然咽不下这口气。

明年的乡试若是江轻尧考中了,吴君昊没考中,江家多半还要生事。

而且以江家那几人的性子,为了避免阮家更进一头后报复她们,她们可能还会想法子搅黄吴君昊的学业。

阮意文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儿。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还是想彻底解决此事。

“江轻尧也来了府城,你可曾听说她的消息?”阮意文看着吴君昊,正色道:“江家手段下作,你一个人在府城,定要小心防备。”

吴君昊皱着眉,无意识地用手指轻扣桌子:“我确实知道她的近况。”

江轻尧没进府学,但她寻了个名师,在府学名声响亮。府城虽大,但她们这些读书人的圈子总是有交集的,那些才子学儒办的宴会,吴君昊推脱不得,江轻尧也没少参加。

两人是有过几次会面的。

“我们见过几回面,她倒没凑过来自讨没趣,不过她善策论,近来诗文也有些进益了,我夫子说她有解元之才。”

吴君昊说起此事,明显有些不服:“乡试还有一年呢,我倒不觉得这解元之位就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