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迈上台阶,姜清歪着头打字:【不用,我找个大矿泉水瓶剪掉一半就行,花瓶放在宿舍容易碎。】
前几天喝的那瓶水快没了,正好能用。
姜清走出电梯,抬手拉开防火门,等进入了楼层,她站在原地等了两秒,把防火门轻轻合上。
这一层楼的防火门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弹的力度十分大,每次一有人进出,门砸在门框上的声音,简直像是雷公电母在耳边工作,“砰”的一声,没有心脏也要吓出心脏病。
尤其姜清宿舍只隔了防火门几个宿舍,每回在宿舍里听见有人关门都要被吓得一颤,今天中午她午睡又被吵醒,实在受不了,于是下楼和宿管阿姨说了一下。
或许阿姨还没来得及喊人来维修,总之姜清试了试门的回弹力,还是那种轻轻放手能听见巨大的“砰”声的架势。
进了宿舍,几人已经洗漱好爬上床了。
唐如萱听见开门的动静,掀开帘子一看,“哇”了一声,扒着床边护栏问姜清:“姜同学,哟哟哟哟哟哟!谁送的呀?”
姜清仰头看了她,笑了一下,“别‘哟’了,我朋友送的。”
唐如萱一脸“懂的都懂”的表情,继而问她:“男朋友送的还是女朋友送的?”
把花放在桌上,姜清脱口而出:“女”才吐出一个字,发觉唐如萱话里有坑,于是转而道:“女性朋友送的。”
她有些心虚地解释:“今天不是我们社团周年庆嘛,就一个女生送的。”
从巷子里翻出剪刀,姜清把纸盒剪下来几块,随后拿着纸片出门。她推开防火门,把纸片垫在了门轴旁边。
松手,门反弹的力度变小了许多,门砸不上门框,自然也没有了巨响。
姜清长舒一口气,回到宿舍里剪矿泉水瓶,紧接着把向日葵的包装纸撕开,把花放进盆里醒。
没了那扇门的影响,这一夜姜清睡得很好。
深夜,顾以凝坐着电梯上楼。
走出电梯,是一处很宽阔的走廊。
盘起的长发已散落下来,弯弯曲曲地搭在肩膀上,顾以凝歪头往旁边的门看了一眼,看见门边贴着的可爱的对联,以及门上贴的“柿柿如意”的橘黄色的贴纸。
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家”很上心。
顾以凝能找到这里,自然也怀疑过这套房子的来历,毕竟姜清一个无父无母的年轻女孩,会在A市有这样一套房子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她曾让人去查,却什么东西也查不出来。
这很奇怪。
顾以凝垂下眼眸,目光从那扇门上移?? 开,抬腿走向另一扇门。指腹在门上按了一下,门“叮”一声打开。
淡淡的清香弥漫在客厅里,大落地窗映出城市的万家灯火,顾以凝换了鞋,往窗边一处角落看了一眼,随后进卧室拿了件睡衣进卫生间。
女人走进浴室,缓缓褪去身上的衣物,玲珑有致的身体逐渐展露在温暖的空气中。
打开喷头,温热的水倾泻而下,沿着修长的脖颈,缓缓流经身体。热水不断喷洒,浴室雾气蒸腾,艳丽的五官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乌黑的头发也被水汽打湿,一缕缕贴在她的后背和前胸上。
十几分钟后,女人裹着浴巾,在镜子前吹头发,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有些吵,她木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自觉出了神。
头发差不多干了,只有尾部还有点湿润。
顾以凝走进客厅,余光瞥见放在落地窗前的那小盆东西自那年冬天后,它其实一直长得很好,现在甚至是爆花了,满盆的花朵簇拥在一起,花瓣层层叠叠。
颜色依旧是浓郁而不失清新的橙黄色,在落地窗前被阳光精心浸染过,靠近了闻,似乎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可惜有人已全然记不起它。
顾以凝歪着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随后进了厨房,提着装满水的浇水壶出来。壶嘴对着干燥的土壤,冰凉的水顺着洒了下来。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