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轻轻打开,又被轻轻关上,半分钟后,车窗外的灯光流动起来。

路边的车位又空出了一个,路灯有气无力地洒下来,一阵秋风吹过,飘落下的树叶在空中转了几圈,静悄悄地落在柏油路上。

过了很久。

枯黄的落叶被踩碎,一个浑身酒气的女人沿着路边走往前走,手里握着一杯酒,身形晃悠悠的,似有些站不稳。

影子也跟着晃悠悠的,一下一下撞在台阶上。

女人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路面上的影子,盯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影子撞在台阶上像给人磕头似的,白白给台阶上的那棵树占便宜。

她有些不满,于是仰头看向罪魁祸首身后不远处的那盏路灯,紧接着骂骂咧咧了几句。

回头,往前,歪头看了看前方的那辆车。

树影落在黑车上,像是几缕轻烟落入黑暗深渊,几乎看不出来。

曾欢摇摇晃晃地上前,用力拍打车门。

车门打开,后座端坐的女人犹如一尊冰雕,轻轻抬眼,一双似被冰雪覆盖的双眸慢慢被街道上的暖光融化,竟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曾惜垂眸,看向曾欢手里握着的酒杯,轻声开口:“喝完了?”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表情,说话语气也还算柔和,但曾欢就是莫名紧张起来,像是被主人训好的狗,爪子紧紧扣着酒杯。

果然就应该偷偷溜掉的,何必要过来找虐。

她既没有把手里的酒朝曾欢的脸泼去的勇气,也不敢对着曾惜大骂,只是心里总还是有气,就那样僵直着身体看着曾惜,抿着唇不说话。

很没出息的样子。

风灌进车里。

车上的女人忽然轻轻笑了一声,“进来吧,外面冷。”

正要往里面挪,胸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酒气近距离弥漫开,曾惜微微蹙眉,继而反应过来曾欢朝她泼了一杯酒。

不知是出于什么顾虑,没往她脸上泼,只是泼在了衣服上。

酒液迅速渗透进衣服里,湿意慢慢在胸口蔓延开来,湿凉的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柔软的布料变得黏腻而冰冷。

液体继续向下滑落,在她的腹部和大腿上也留下了湿漉漉的痕迹。

指腹在衬衫上抹了一下,抬手送到鼻尖,曾惜闻了一下劣质酒的味道,抬眸看向车外握着空酒杯瑟瑟发抖的人。

她笑了一下,颇为好奇地问道,“不跑吗?”

冷风持续不断地往里灌,曾惜冷得抖了一下,为数不多的耐心渐渐消散,她呼出一口气,抬手解?? 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拿出手帕细细擦拭着脖子上的酒液。

下一瞬,车门关上。

曾惜皱着眉,目光带着几分惊讶,看着爬上车、自觉地分腿坐在膝盖上的曾欢。

曾欢垂着头,嘴唇咬了又咬,似在进行很大的心理建设。

手不自觉搂上她的腰,曾惜垂着眸,看着她滚了又滚的喉咙,“我没让你这么做。”

似是察觉到语气有些僵硬,曾惜的语气软了几分,带着几分无奈:“下去,我不生气。”

身上的人没听话,反而抬了一下臀,往里面坐了些,慢慢朝曾惜靠近。

见了鬼了。

曾惜皱眉。

这小孩不会是在外面捅了个天大的窟窿,等着她炼石补天吧。

黄发擦过曾惜脸颊,又落在她的锁骨上。

曾欢的呼吸声明显,小心翼翼,又带着某种强烈的羞耻心,“我、我”

她靠近曾惜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在耳廓打转,音量骤然变小,几乎只有气声,“我给你舔干净好不好?”

曾惜一怔。

第二颗扣子被一双冰凉的手解开。

夜色在窗外摇动起来。

角落处监控器上的红点亮了两下。

顾以凝把人拉进客厅,骤然发现那双手冷得异常,在酒吧里的那股气暂时抛在了脑后,她起身打开房